轿内应该有人,但却是没说话,只听得有人接着南海如来的话道:“张帮主,须藤教主他老人家与令师兄一样,正在养神,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决定吧。”
南海如来看向说话之人,道:“宫本会主既然能做主,就由你与方掌门交涉吧。”心中却是微微有些不快,心道:“须藤之男何德何能,敢与我师兄相提并论,要不是这次需要借助你扶桑人之手,我飞鱼帮岂会将你们从扶桑请来。”
那说话之人正是扶桑黑龙集团的会主宫本一夫,此人武功之高,细数整个扶桑,怕是数不出五个在他之上。从他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那轿中的人十分尊敬。这轿子里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令宫本一夫这般恭敬。
宫本一夫扬声道:“方掌门,你要我黑龙集团今后不再找你的麻烦,除非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方剑明道:“什么条件?”
宫本一夫道:“将‘天河宝录’中的藏宝图拿出来。”
方剑明冷笑一声,道:“别的事还可以考虑,这件事恕难从命。”
宫本一夫道:“方掌门,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希望你能仔细的想想。一张藏宝图换你点苍派永世的安宁,这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便宜。”
白依怡听得不喜,怒骂道:“放你的狗臭屁,你扶桑人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实在叫人好笑。你有胆子的话,咱们斗上一斗。”说着,便要纵身上去。
龙碧芸忙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依怡姐,此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一会再动手也不迟。”
白依怡道:“扶桑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黑龙集团的会主更是让人讨厌。”
孟德笑道:“大夫人,你要是觉得这人讨厌,想出手教训他,有的是机会,就怕他做缩头乌龟,不肯出来交战。”他故意把这话说得很大声,让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巴嘎!”上千个扶桑人大喝一声,许多人都抽出了刀剑,顿时,一股杀气由那头传了过来。即便是方剑明,心神也为之一凛,暗道:“好强大的杀意,扶桑人这次与飞鱼帮联手,一定是倾全扶桑武林人士之力,我万万不可大意。”心头想罢,口中道:“宫本会主,方某可以拿‘天河宝录’作为一个赌注,就怕你不敢打赌。”
宫本一夫哼了一声,道:“方掌门,你也太小看我宫本一夫了,无论是什么样的赌,我都愿意和你赌上一赌。”
方剑明道:“那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如果你方输了,你方如何?”
宫本一夫道:“我方要是输了,也就说明我扶桑人不配得到‘天河宝录’中的藏宝图,我扶桑人从此以后,绝不会对藏宝图有一丝贪图之心。凡我扶桑人,今后谁敢来中原找方掌门,我扶桑全武林必将全力杀之。”
孟三思听了这话,“哧”的一笑,道:“宫本一夫,你的话又不是命令,还能管得着其他扶桑人吗?”
宫本一夫大声道:“我宫本一夫乃黑龙集团的会主,手握大权,只听命于我国天皇。我的话,大多数人都是要听的。再说了,这里还有我扶桑十几个大派的宗主,有他们在,等于是我扶桑全武林的人都在,难道还有谁敢不听话吗?”
孟三思道:“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话,他们都同意?”
宫本一夫道:“他们不同意,自会开口,他们既然不开口,便已经表示同意了。”
孟三思笑道:“这还差不多。”
方剑明知道他小心谨慎,所以也就让他与宫本一夫交涉。扶桑武林的情况,方剑明从段淳风哪里已经多少有些知晓。据段淳风说,扶桑武林和中土武林很不一样,中土武林的人,向来不受朝廷的约束,有的甚至是与朝廷作对的,而扶桑武林,因为每个学武之人的出身,不是武士,就是各大家族的人,而各大家族又往往有自己的兵力,掌权的人,都是军部的人。与其说扶桑有武林,倒不如说它有武学界。因此,宫本一夫所说的话,方剑明还是觉得可靠的。
方剑明道:“我方输了,方某立刻就将藏宝图献上。”顿了一下,道:“不知宫本会主认为咱们以几场决定胜负。”
宫本一夫道:“贵派就来了你们这点人吗?”
方剑明正要答话,忽听远传传来一声虎啸,这声虎啸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许多人都是吓了一跳。倏忽之间,高坡上出现了一物,赫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白虎上还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看来老夫来得正是时候。彭和尚,听说你被雷峰寺的宝珠禅师打伤了,如今痊愈了吗?”那老人骑着白虎甫一出现,便开口说道,语声洪亮,宛如撞钟。
那结跏跌坐的僧人听后,双眉微微一掀,双目睁开,眼神深沉如汪洋大海,说道:“前辈,你终于来了,莹玉等你多时了。”说完,人已消失在“白莲”上,下一瞬却出现在半空,僧袖一展,刮起一道劲风。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虎老人从白虎上飞了起来,踏空而奔,好像脚底下托着一层无形的东西似的,加之他的衣袂飘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寿星下凡。
忽听“轰”的一声,风卷残云,劲气排空,白虎老人与彭和尚的双掌已经接上了。两人身形一横,向左移了十丈,接着又向右移动,回到原位。如此十次以后,彭和尚发出一声长笑,笑声中,人往后飞出,瞬时落回“白莲”,站于其上,合十道:“阿弥陀佛,前辈的功力,依然那么精深,莹玉领教了。时至今日,前辈难道对当年之事,还这般耿耿于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