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看来,就算没到巅峰,想来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然则前辈认为能够挡住独孤某的倾力一击吗?”
“嘿嘿,‘太乙神功’乃道家无上绝学,老夫即便没有练到破碎虚空,飞身天宇的地步,但在这人世间,任何神兵利器,也斩杀不了老夫。”
“轩辕夏禹剑也不能?”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好!”
独孤九天陡然大喝一声,纵身疾出,身形划过天空,宛如流星。手臂一动,手腕一翻,已然一剑劈了出去。
别看两人在对话,实已暗中叫较量上了。像他们这样的半神流高手,倘若是生死之战的话,绝不会贸然出手,因此两人借着说话之机,暗自放出气劲,探察对方的虚实。方圆二十丈之内,哪怕是一根小草在动,或者一只蚂蚁再爬,也清晰无比的被他们所“看见”。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石破天惊。独孤九天这一出剑,立时就显示出他现在的功力来。但见剑光密布,宛如一层光幕,将整个山头罩住。剑气隐而不发,却又随时可发。剑影呢,早已数不清有多少道,纵横交错,说上千道不算多,说九百道也不少。
天鹫子已经完全陷入了绝境之中。
“呀!”
天鹫子发出一声惊天的长啸,身形不断的变幻着,周身金光急涌,护住全身上下每一个穴位。双掌左挡右挥,霎时间形成一浪浪的掌影,在剑影之中穿插捭阖,虽没能冲破剑影的束缚,但剑影也休想攻破他的防线。
以上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之间的事,忽听“轰”的一声巨响,劲气四溢,山头晃动,乱石翻滚。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道金色的人影硬生生冲破光幕,飞起十丈高下。光幕急速的收缩,化作一道巨大的怒龙,劈向了金色的人影。
“轰”的又是一声巨响,气浪翻腾,风卷残云,将月亮遮住了。天空骤然一黯,但很快,月光重现,普照大地。
眨眼功夫,一道金芒破空飞出,发出骇人的声响。声响虽只是一下,但余音未绝,金芒瞬时冲破了金色人影的体外金光,势如竹破,一下子扎入了此人双眉之间的“印堂穴”之中。
“啊!”
那金色人影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全身忽地紧缩,似是有着无穷的痛苦。刹那间,他全身的金光消失殆尽,整个人被那道金芒撞得倒飞十余丈,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中,一动不动。此人赫然正是天鹫子,插在他眉心“印堂穴”的金芒,便是独孤九天腰间的那把短刀,也正是本来属于神刀门所有的护门神兵“金鹿刀。”
红叶真人和玉宝纵身上来,低头一看,只见天鹫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头发全白,便连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衰老不堪,心知他的“太乙神功”已给破掉了。红叶真人和玉宝倒吸一口冷气,均是心想,幸好这厮的罩门是印堂穴,又幸好扎中印堂穴的是“金鹿刀”,不然的话,又哪里能够将他一举击杀。
两人仍不是不放心,一个伸手去探天鹫子的鼻息,一个伸手摸天鹫子的胸口。
待确定天鹫子确实没有生机之后,两人这才相视一笑。红叶真人伸手一拨,将“金鹿刀”拔出,奇怪的是,伤口竟无一丝血色,更没有鲜血溅出。
(这一章本来早上更的,那料写得顺了,把下一章也写了,抱歉。待会还有一章)
###第四百九十七章(1151)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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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真人怔了一怔,面上忽然一狞,“金鹿刀”疾刺而下,深深地扎入了天鹫子的心脏,并狠狠地转了一下,拔出来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险些溅着两人。
红叶真人和玉宝纵身后退,红叶真人阴笑道:“天鹫子,你到了阴曹地府,不防在阎王面前多告贫道一状,贫道愿意领受,哈哈哈。”
两人走到独孤九天身边,红叶真人将“金鹿刀”上的血迹擦干,交给了独孤九天。这时,司马宸宇、符无忧、蔡斗、缪虚仞、红胡子、宋天都也走了上来。独孤九天将“金鹿刀”和“轩辕夏禹剑”收了,坐下来一边运功调元,一边问道:“如何?”
玉宝道:“教主,天鹫子那厮这次死定了,‘太乙神功’完全破掉,红叶前辈还在他心口上刺了一刀。”
独孤九天听后,满意的笑了一笑,旋即赞道:“天鹫子果然厉害,要不是我事先知道他的罩门就在‘印堂穴’,想要击败他,怕是要费好一番功夫。”
蔡斗道:“主人,轩辕夏禹剑也破不了天鹫子的‘太乙神功’吗?”
独孤九天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想过用轩辕夏禹剑去与天鹫子拼命,我之所以出轩辕夏禹剑,最终目的还是迷惑他,这才能有机会出‘金鹿刀’,并一击即中,不然的话,我纵然知道他的罩门在‘印堂穴’,又焉能这般轻易得手?”
转过头来,对玉宝道:“玉护法,你把这一战的情形详细说给我听,我听完之后,想来也差不多恢复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玉宝便把今日的大战详情说了出来,当他说到司徒寒松等人突然出手,却没能一下子将高战等人击杀的时候,独孤九天面色一变,睁开眼睛道:“宇儿,你快看看天鹫子的尸体还在吗?”
司马宸宇扭头看去,笑道:“义父,他还在,你老不必……咦。”身形一晃,落到了天鹫子先前停尸之处。
司马宸宇伸手一吸,将一件空袍子抓了起来,脸上略一沉思,立即施展轻功,瞬时消失在山头。过了一会,才见他回转,一脸的骇然,摇着头道:“太奇怪了,我找遍了五里之内,也不见天鹫子的踪影,想是已经逃出去了。”
独孤九天沉声道:“红叶护法、四位前辈,即刻下山召集人手,在方圆百里之内,设下重重关卡,围剿天鹫子,哪怕是翻土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红叶真人见天鹫子竟然没死,还趁他们大意的时候逃出去,心头早就又恨又怕,此刻听了独孤九天的命令,赶紧与蔡斗、缪虚仞、红胡子和宋天都飞身下山,布置一切。就算花再大的代价,再多的人手,也要将天鹫子找出来。
“天鹫子啊天鹫子,看来本教主还是低估了你。本教主精心布置的‘瓮中捉鳖’之计,到头来还是被你的‘金蝉脱壳’给破了。哼,你纵然没死,如今也只是一个废人,看你怎么逃出本教主的‘天罗地网’。”独孤九天冷冷的道。话虽这么说,但他心底却忍不住闪过一种不祥。
司马宸宇想了想,道:“义父,孩儿担心……”
独孤九天将手一摆,道:“不用担心,就算天鹫子逃离此地,今后也难以再有作为。”
玉宝一脸的惊疑,问道:“教主,请恕属下愚昧,您怎么看出天鹫子是诈死的?”
独孤九天道:“若非你说到司徒寒松等人的突然出手没有成功,我也想不到这一层。司徒寒松等人的武功,非同小可,陡然出手,哪会失手?除非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依我看来,天鹫子已经怀疑天鹫宫中有内奸,只是他老奸巨猾,不动声色,除了他的心腹,也就是大成、罗安通、高战这三人之外,都没有向其他人提醒。天鹫子既然早就有了疑心,又怎会可能将‘太乙神功’的罩门所在,说给太叔铨和奚仲发听呢。”
司马宸宇道:“但是,‘太乙神功’的罩门的确是在‘印堂穴’啊,太叔铨和奚仲发打探的消息似乎没错。”
独孤九天蹙眉想了一下,道:“这可能是天鹫子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玉宝面上惊异不定,道:“教主的意思是?”
独孤九天面色阴沉,冷笑道:“天鹫子放出来的消息是真的。他为什么敢这么做,依我看来,最有可能是他的武功遇到了瓶颈,无法再向上提升。为了能够打破瓶颈,他只好孤注一掷,将自己陷于死地,寻求重生。上乘武学有一种说法,叫做‘不破不立’,就是这个道理。”
司马宸宇深思了一会,道:“我明白了。所谓的罩门,便是死门,但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两依,要生要死,全凭气运。气盛则生,气衰则死。从一开始,天鹫子便已经设下了一个套子,只是他没料到到最后破他罩门的是义父你老人家而已。”
独孤九天苦笑了一声,道:“我向来爱说气运,想不到天鹫子也爱好此道,并从我手底下躲过了一劫,这正是终日打燕,叫雁啄了眼。”
司马宸宇道:“义父,天鹫子虽然逃掉了,可优势还是在我们这边的。第一,我们有九成九的把握将他找出来;第二,就算他有气运,躲过了这一劫,但他在一段时间内将不敢露面,对本教大计,起不了半分阻碍;第三,除非他也是气运当头,且是鸿运罩身,否则的话,就算让他修炼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恢复功力,更不可能勘破玄关,更进一步。这三点,第一点我们可以尽力,第二点我们也可以尽力,只有第三点,咱们无从下手,只看天鹫子的造化了。”
独孤九天听了他的分析,很是满意,点头道:“不错,咱们只要将前面两点做好就足够了。所以接下来,我打算一鼓作气,将太虚殿从武林中除名。那边也有我们的人,少则五六日,多则十天半月,定能事成。灭了太虚殿,我便亲上少林和武当,晓以利害,就算不能让这两派奉我为主,也要叫这两派从此退出武林,派中上下人等,谁敢冒然走出十里之外,我便杀无赦。此后,那些尚未归附的小门小派,又有谁敢不听从号令?到那时候,我挥师南下,破掉飞鱼帮的老巢,生擒彭和尚,一统武林,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