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白道:“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虚殿的少殿殿主,太虚四象,以及牛魔鞠鹏飞,这些人必定前来。”
苟清泉道:“只要不是太虚殿的两位殿主,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张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生气,叱道:“十一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是谁,都不可小瞧,你总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吃大亏的。”
龙风雨忙道:“大哥,其实这也不是十一弟小瞧他们,本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若没有威严的话,何谈天下第一?十弟之死,于此也有部分原因。这几年,教主教导我们,说要以德服人,可如今,十弟无辜惨死,可见光是德还不够,有时候也必须要威一下。”
张征叹道:“你的话我何尝不明白。咱们十二个人,情同手足,十弟这一去,大哥忽然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这次咱们要飞鱼帮交出凶手,挫挫它的锐气之后,大哥也想归隐江湖了。”
听了这话,其他人都是一惊,朱笑白道:“张老弟,你这话不会是真的吧?本教复兴之日,指日可待,你何必……”
张征不等他说话,截住他的话道:“朱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心境已变,再无昔年的斗志,只待这次的事一完,便要向教主请辞。”
朱笑白叹了一声,道:“张老弟既然已经决定,朱某也不好再劝了。”
袁紫玉道:“大哥,您退隐的话,我们也跟随您。”
张征道:“胡说,你们正是有为之年,应该尽心尽力为本教做事。大哥二十多年前本来就可以退出鼠坛使者这个位置的,但为什么不退,就因为大哥当时觉得自己还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大哥也年近百岁,该是让贤的时候了。”
龙紫玉等人还要说些什么,张征已朝朱笑白一伸手,道:“朱兄,咱们走吧。”
朱笑白道:“张老弟劳苦功高,理当先请。”
张征道:“朱兄是本教圣使,地位在小弟之上,小弟不敢越次,请。”
朱笑白在正天教几年,早已知道他为人太过“古板”,事事都要讲礼序,所以也不再推辞,走在了前面,张征率众紧随于后。很快,一群人去得远了。
琴蛙的传闻,早在几日前就已经传开,所以,随着大批江湖人的到来,峨眉境内比往日热闹了百倍以上。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都住满了人。有的是单枪匹马,有的是成群结队,有的是清一色汉子,有的是杂牌军。形形色色的人,不一而足。他们来此的目的,全都是为了琴蛙。
峨眉山中有一座古寺,被称为普贤寺(也就是现今的万年寺,万年寺之名是万历年间才起的名),相传为汉代的采药老人蒲公礼佛处,位于峨眉山中部。唐代,李白曾经在这普贤寺中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寺中有个老僧,叫做广浚。广浚老僧琴艺极佳,李白每晚都来听琴,下山后,还为此写了一首诗。几百年过去,广浚老僧早已死了,李白这样的妙人千古只有一个,自然不会再出现。
普贤寺一带,居住着不少村民,可此时,房舍全被武林中人“霸占”了。好在这些人需要村民为他们烧饭做菜,每天总能拿些银子给村民,权当补偿。村民们尽管有些害怕,但跑又跑不掉,只得任凭他们呼来喝去的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