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飞身而起,从破桌子上飞过,跃到了院子正中,那男子看到笑老头身体倾斜,同墙头成了八十度的角度,双脚地板却是生了根似的粘住,他人也没有掉下来,这一手功夫,没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休想办得到,心中惊惶,道:“你想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身后墙头上去的?”笑老头却是保持那个动作,笑道:“你们两位先不要问我,这里是我的地方,怎么反倒是你问起老夫来了,嘿嘿,小子,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意欲何为?”
只听那个女子娇声说道:“老头,我问你,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少年?”
笑老头翻身从墙头落下,哈哈笑道:“小子,有人来找你呢,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只听方剑明的声音从屋内传道:“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麻烦前辈把他们二人打发走,我不想出去见他们!”只见那女子听了这话,一把将脸上的面罩撕了下来,怒声说道:“小子,你是真的不跟我们走吗?”方剑明在屋内冷笑一声,道:“我早已说过,你们要是在跟踪我,打我的注意,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你们二人是明知故犯,本来我是要对你们予以惩戒,不过看在此地是前辈的府上,不便动手,要是你们再来胡闹,休怪在下不客气!”
那女子听了这话,俏脸气得发抖,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走,三师哥!”说着,带着那个脸上还罩着黑纱的男子飞身出了破庙的院子,笑老头见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本来他还以为这两人是方剑明的故人,如今知道这两个人对方剑明是不怀好意,大喝一声,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走之前接老夫一掌!”右手一拍,隔空一掌飞出,劈空掌力追了上去,两人双脚刚一落在墙头,闻得身后风声,急忙回头,两人四掌全力打出,掌风破空之声,呼呼作响,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两人从墙头摔了下去,不知道受了伤没有,笑老头一掌打出,就再也没有去看墙头一眼,更不会跑出去看他们是否受了伤,他冷哼一声,双手一拢,走进了他的屋子。
只听得破庙外那个女子厉声喝道:“臭老头,你给我等着,你竟敢打我,等我去叫我的师父来教训你。”脚步声传来,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远处。破庙里顿时又恢复了宁静,月儿西斜,躲在了一块乌云后面。
翌日,方剑明起来的时候,居然就是中午时分,他出来以后,见笑老头已从山下买了一些吃得上来,叫他慢慢的用餐,笑老头自己跑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方剑明坐在正殿里,吃过了午饭,他身上的包袱放在了屋子里面,没有挂在肩头,昨晚被那两人一闹,弄得他心情极为的不爽,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何来头,听那女子的口气,和他们二人的作风,她的师父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昨夜笑老头在他们临走前,打了他们一掌,让他们吃到了苦头,这一番回去,大概是要在他们的师父面前搬弄是否,这下给笑老头惹麻烦了!
他心头想着,走出了破庙,自他一出来,麒麟鼠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他也懒得去打搅麒麟鼠,自个儿信步而去,慢慢的在山中四处乱走,见到有路的地方,他就要走过去看看,这一来,离破庙的地方越来越远。正自走着,看着,蓦地隐隐听得前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心下好奇,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到此。除了一些胆大的猎人外,很少有人到这里来的,不过,由于最近此地风闻出现了“天河宝录”,武林高手在此地出没的可能性也是相当的高。方剑明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上了一个土坡,只见前面有一片树林子,在树林深处,正站着两个人。
方剑明生怕他们发现自己,不敢过于靠近,四下打量了一下,飞身落到了一株大树上,然后双脚一点树枝,腾身而起,到了一株大树上,这时离那两人稍稍接近了五六丈的距离,方剑明站在大树上,透过树叶之间,运起内功,双眼如电,想将那两个人的面容看清,他先是看了左首那人一眼,见此人乃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方剑明转过眼神去看另一个人,还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觉这人的身形在那里见过,待一看清对方的相貌,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心中惊喜交集,身躯不由抖了一抖,脚下的树枝摇了一摇,这个细微的变化那里逃得过那两个人的耳目,只听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喝道:“谁?”身形跃起,两人各拍一掌,向方剑明藏身之地打来,掌风凛然,吹得树叶簌簌直落,树上的落叶倒是有一部分枯黄,经此一吹,漫空都是飘飞的黄叶,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身形一起,间不容发之间从他们二人的掌力之中斜飞而出,大叫道:“觉颠师兄,我是剑明,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一别八年,觉颠师兄还是风采依旧!”
那两人的掌力同时一收,掌风却是打在树上,“喀嚓”一声,一株合抱大树竟是被他们的掌风击断,“轰隆”一声巨响,那大树栽落下来,砸在地上,烟尘飞扬,树枝横舞,树叶乱飞。只见内中一人身形一翻,落到了方剑明的身边,睁大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方剑明,半响,才惊喜的说道:“你真的是……是……剑明吗?”方剑明心中激动不已,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道:“觉颠师兄,我如今已是长大成人,而你还是没有改变多少,你当然认不出我来,你怎么穿的这般破烂!”
只见那人上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有些漆黑,时时露出一种滑稽的嘲笑,似是在藐视这世上所有一切他所不屑的东西,他的打扮有些像叫化子,但是看他的下身裤子,却是干干净净,背上也没有背着什么袋子之类,只是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方剑明对这根棍子记忆犹新,就是凭着这根棍子,他的觉颠师兄挫败了唐门的唐影,那唐影如今已是名列武林十大公子之一的了!
只见那人哈哈一笑,道:“谁说我不认识你了,你看,你这眼睛,你这眉毛,还有你的耳朵,那一点不想方剑明师弟,剑明,你来得太好了!”说着,一拳打在方剑明的肩头,笑道:“如今你长得这般结实,可以独当一面了,怎么,清成师叔没有和你一块来么吗?你们是不是来抓我回少林寺去的?”
方剑明听他这么说,心中奇怪,诧异的道:“觉颠师兄,你说的是什么啊?我听不懂!”那人呵呵一笑,转过身躯,对着那个中年人道:“胡不归,今日我就放过你,明天我在来找你,到时你可要跟我说清楚了,孙家祖孙二人的公道,我一定会向你逃回来的!”那中年人却是冷冷一笑,道:“在下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杀害孙老弟的凶手,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你别以为你是武林十公子之一,在下就怕了你,我是见你和丐帮华帮主关系要好,我们魔教和丐帮向来是交好,不然我早就懒得理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树林子。
方剑明听了中年人的话,睁大双眼看着觉颠,特意看了看头上的一头长发,喜道:“觉颠师兄,你也是十大公子之一吗?你是他们中的那一位?这一路走来,到处都听到武林中人议论你们十大公子的名声,原来觉颠师兄就是其中的一位!”
觉颠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方剑明,心中比方剑明还要激动,他有好多话要向方剑明讲述,只见他一把拉住方剑明的手,带着方剑明就走,便走便道:“剑明,十大公子不过只是虚名而已,作不得数,你看我这副模样,还能称得上公子吗?”方剑明突然想到十大公子之一的“叫化公子”,这叫化公子可以说是十大公子中最不受人欢迎的一个,既是叫化,偏又叫他做公子,也不知道江湖百晓生是怎么排的名次,方剑明将那个叫化公子同觉颠一对比,心头暗笑,这天下间,谁要是既是叫化,又是公子,除了觉颠外,又有谁能称得上如此称呼呢?江湖百晓生果真是慧眼识英才,方剑明呵呵一笑,道:“觉颠师兄,原来你就是叫化公子!如今你可是名人了!对了,觉颠师兄,你不是出家了吗,怎么头上还留着长发,是不是掌门师祖伯不要你作和尚了?”觉颠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道:“那里啊,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还记得吗,八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和你告别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和尚,偏偏掌门师祖伯有言在先,眼看你出了少林寺,没有人说话,我剃度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我那里还能忍受的住,谁也不告诉,就带着我这根棍子,悄悄的下山而去,如今一晃八年过去,也不知道掌门师祖伯,师祖,师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剑明,这些年来,你不是待在少林寺吗,怎么不会知道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