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等身体,去天津卫休养也好,在归化城歇着也好,来这里折腾做什么,要顾着自家的身体!!”
谭将却是很平静欣慰的神sè,欣慰自然是看了自家两个孩子都做了团副,平静却是很看得开了,他笑着说道:
“老爷出阵,这次去往辽镇定然我大明军界的无比盛事,属下就算不能参战,能够亲见也是足够。”
王通也说不出什么太多的话,只是叹了口气,就让谭将按照从前的模样,跟随在自己身旁,还是做亲卫头领,当然,具体的差事都有人做,不需要谭将cào心,谭将这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了。
不过安顿了谭将,谭将少不得要和谭大虎和谭二虎聚聚,谭兵等人也要和他们相聚,在启程的前一天,王通在帅帐中聚会诸将,不要说是虎威军的团总团副脸上有兴奋之sè,连大同和蓟镇的一干人也都是颇为高兴,大家毕竟在归化城并肩作战,而且还取得了那样大的胜利,此次重聚,自然欢欣鼓舞,倒是宣府来的人有些纳闷,心想这帮人的关系为何这么好,自己来这边好像是外人。
这次军议,无非是安排下行军的顺序,值守的轮班,以及各家情况的汇总,大家都是按部就班的禀报,接受安排。
实际上这等事,按照规矩是王锡爵总管,不过王锡爵却看得开,直接坐在王通的左首边,笑嘻嘻的看着王通来做,当他看到王通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面的人各个凛然听令之后,脸上也有惊讶的神sè,监军陈矩倒是口鼻观心,老实的坐在右边。
这二位来帅帐也是应当,王通也没过多的观心,他注意到的是,在军帐中谭姓军将的神sè都不太对,只有谭将颇为坦然,谭大虎和谭二虎脸上甚至有悲戚之sè,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不过散去之后,谭剑就是求见,说明了这个原委。
“......大哥在满套儿回去后,身体就不行了,偶尔还吐血出来,这次路过大同,找了名医看过,说是多年的旧伤累计,还有内病发作,怕是没几个月了......”
王通听到这个,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他自己知道不知道?”
“大哥自己应该猜到了,所以才一定要跟着过来,他这段时间特别忙碌,xiǎo的们劝他也是不听。”
王通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到最后说了一句:
“老兵想要死在战场上。”
王锡爵和陈矩本以为行军辛苦,却没想到这次行军并非如此,倒不是勒索沿途府县,在地方上骄奢yin逸什么的,而是装备上。
天津卫专mén为王锡爵和陈矩准备了两辆大马车,原本这等马车是为了蔡楠预备的,这次既然有这样的人物,少不得赶制出来。
马车车厢实际上就是个暖和而且装修豪华jing致的xiǎo房子,人在其中,方便无比,马车车厢窗户都是用玻璃镶嵌的,采光颇为不错。
王锡爵和陈矩第一天见到,很是惊叹了一番,在里面怎么都是舒服而且供应充足,虽然饮食相对单调,但做的颇为讲究,王锡爵和陈矩也都是吃过见过的角sè,能尝得出,这个手艺可不是军中搅和大锅菜的伙夫做出来的。
这样的行军非但不是苦差事,反倒是和出游差不多了,不过王锡爵却明白,对方这般做法,实际上就是让他们好好呆着,安静些。
王锡爵还注意到一件事,虽然自己和监军住的舒服,王通的军帐却不比平常兵丁的好到那里去,而且吃饭的时候,王通都是到各处营地,和士兵们吃一样的东西,快到山海关的时候,王锡爵在马车里自言自语的感叹:
“......同甘共苦,这就是名将做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