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议事的时候,万历皇帝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但回到御书房后,就忍不住问了。
张诚年纪毕竟大了,而且现在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事务繁杂,即便在御书房伺候皇帝,一般也在万历皇帝书案的下设置一张书桌,张诚在那里处理政务。
听到万历皇帝这么问,张诚皱着眉头从奏折中抬起头,却对赵金亮用了个眼色,赵金亮立刻知趣打开御书房的门去门外。
赵金亮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屋内的人听到,张诚起身上前,肃然的问道:“万岁爷,奴婢问一句,宣大总督、大同巡抚可有奏疏上呈,说王通所率官兵大败的吗?奴婢在司礼监总揽文书,未曾得见,莫非是有密折?”
以张诚和万历皇帝的关系,就算是密折也不会隐瞒,这句话可以说是明知故问了,万历皇帝愣了愣,没好气的说道:“张伴伴又在卖关子,寡人所说的你也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局面“……,张诚告罪一句,可又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万历皇帝的话,开口说道:“万岁爷,如今王通胜败未知,京师已然喧闹成了这个样子,言官士子各个妄言,更有不少人要求那天津卫的差事,想要在那里财,奴婢说句晦气的话,不知胜败尚且这般,若是知道败了,还要闹到什么样子?”
这话说的万历皇帝一呆,随即反应过来,万历皇帝狠狠拍了下桌芋,怒声说道:“若是败了,寡人眼下有的恐怕都要被他们夺去,好不容易抓到的,也要分给这些人。”
“万岁爷,天津卫尽管没有什么说法,可天下人谁不知道那是天子城邑,内库来源之一,但依旧这么多人上疏求去天津卫为官,这几日,京师贵家多有派人来说情的,这是将万岁爷放在何处。”
张诚沉着脸,冷声说道,万历皇帝面孔扭曲,嘴里喃喃骂着“混帐“混帐”,张诚又是说道:“万岁爷今日大权独揽,独断天下,万岁爷英明天纵才有今日,可这其中也有王通每年进献百万余两金hua银,内库宽裕,可以让万岁爷对禁军、京营的将官厚加赏赐,抓住京师的兵权,王通又办起治安司,又整顿锦衣卫,让万岁爷耳目聪敏,可以对京师官场上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许多事都可以提前谋划决断,王通又建立起虎威军,威慑心怀不轨之徒,也让万岁爷下旨如臂使指,无人违有”
“你说的这些联都知道,联能做今日的真天子,王通立有不世之功,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通在草原上胜败未知,连生死都未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万岁爷,王通若在草原上败了,必然有人要追究他的罪责,那一切都不稳了,他为万岁爷做的一切,都会有人质疑,都会有人想要拿去,到时候,辅或许又要权重,奴婢做不得这掌印,另一位掌印或许又要和冯保一般。”
“碰!”的一声,万历皇帝重重的捶了下桌子,咬着牙说道:“联是天子,谁敢这么冒犯天威!想被诛灭九族吗!?”
张诚却没有出声回答,万历皇帝有些不耐烦的抬头看过去,却现张诚正冲着一个方向躬身,这个方向却不是冲着自己,万历皇帝感觉很是奇怪,刚要问却反应过来,张诚冲着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慈宁宫的所在。
“母后那边“可母后那边已经不问政事……”,“万岁爷,武清侯如今正在统管京营。”
“舅舅那边……
武清侯李伟已经去世,武清侯长子李文全袭爵,当年三阳教作乱,掌握军权的人需要找信任的人,李文全自然被选中,到了现在,这个职司也没有交卸,不过京营的常规,是由加兵部侍郎衔头的右都御史和司礼监秉笔太监实管,总督京营的勋贵,一般没什么实权。
但李太后的威势无双,现在虽然已经淡出,但影响力无人可以忽视,身为太后兄弟的李文全自然权力不同。
万历皇帝想了会,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沉声问道:“王通那边胜败不知,可如今这个局面实在是不能做什么好的打算,寡人该如何做?”
“万岁爷,京营这边仓促间做不得什么,御马监勇士营、四卫营,还可以抓住,情况不知如何,但应做万一的打算,天津卫今年的金hua银已经送入内库,请万岁爷划拨银钱,提前下军饷,收拢军心,厚赏军将,稳定他们的心思,真到了有用那么一天,也不至于猝不及防万岁爷点点头,张诚又是说道:“大同无有正式公文前来,那就是行军作战之中,结果不知,万岁爷只管认准了这一条便是,眼下若是参劾王通,给王通定罪,很容易扯到万岁爷身上来,山西那边晚一日确认,万岁爷这边就多一日时间。”
张诚沉吟了下,刚开口说道:“天津那丸……”
外面却有赵金亮的声音响起,他通报说道:“万岁爷,慈宁宫女官红玉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