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
教虏并不只是死守这个城池”王通大军集中在城池的一面,其余几方城门一直是开启,不断的有骑兵进出,但昨日战斗过后,鞑虏军将们也是知道,只要明军列好了军阵,骑兵很难冲破,白白死伤而已,目前双方的接触和战斗都是在这面城门之前。
“大帅,是不是派出马队追击那些逃跑的部落,这些部落油水不少,而且未必有战斗力!”
谭将在边上低声问道,王通摇摇头,开口说道:“他们走不快,也走不远,等破城之后,再派出马队追击,一样能追得上!”
“大帅,就怕俺答部的贵人们也从其他城门走”那这次岂不是白来了!”
谭将是王通的护卫头领,是王通的管家,在这等时候,也是王通的参谋,王通盯着眼前的城池,沉声说道:“走就走了,这次来,是为了这个城池,而不是为了城里的人,俺答部因为土默川这个要害位置,这片肥沃的土地才兴盛起来,没了土默川,没了这些汉民耕种的土地,他们什么都不是,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他们必然会死守。”
说到这里,王通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又是说道:“他们肯定以为我们粮草用尽之前,拿不下这个城池,城内的拖虏估计还想着等我们撤军的时候捞便宜。”
谭将偏头看了看一边的炮兵阵地,低声感慨说道:“大帅,不光是狂虏没有想到,就是属下等人也没有想到,属下看了昨日的大战,一边是高兴,另一边就觉得自己老了。”
听着谭将的感慨,王通摇头笑了笑,却没有接话,习惯于冷兵器时代的人看到了真正热兵器的威力,都会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还有用。
战场之上也不是什么感伤的场合,谆将很快就是转了话题,那些鞋虏俘虏已经被酒精刺激的癫狂,似乎不知道死亡和痛苦,来回快跑着运送土石,不断有人死在城上的箭支和土石之下,他们被抓后一直没有吃饭,也有人跑着跑着,吐出一口鲜血,累死在路上。
“大帅,拖子是不是死的太多了,这些人也填不了太多的土方。”
“值不得一文钱的垃圾,死就死了,让他们折腾,不过是让狂虏的士气再衰下去些。”
王通笑着解释了一句,踩着马镫站起,看了看前面舟战场,又是开口说道:“这伙杂碎快死光了”
教虏在明军的眼中从来都是和野兽差不多,这些喝了酒生死都不顾的俘虏们更是加深了他们这个印象,壕沟不知道填起来多少,俘虏们的数量却在飞速的减少,最后一个人向着壕沟内丢下一筐土之后,跌跌撞撞的向后跑。
这个人倒是高壮,后背上已经中了两箭,居然还能活着,但向后越走越慢,脚步从迈步变成了踉跄,距离明军阵地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他满脸通红的穿着粗气”对着明军阵地伸出手,吼着蒙语。
这边自然有能听懂的,在那里解说道“这教子是想要口酒喝!”阵前的百户厌恶的看了眼,回头张望,看到杨进那边做了个手势,这百户转身抄起弓箭,张弓搭箭,一箭钉在了那教虏的额头上。
这最后一个俘虏死去,方才还喧闹无比的战场上安静了许多,但在归化城的城头上能听到哭号和叫骂,这声音听在明军官兵的耳中,就好像是戏曲一般的悦耳。
“清理前阵,炮队上前!”
有人大吼着将王通的命令下达,在阵前的士兵迅速的将用来填壕的砖石杂物丢进大车里,将大车推开,而炮队开始将火炮向前运动。
蓟镇的炮队并不去操作自己的火炮,他们的炮弹和火药都被虎威军的炮兵拿去,他们的人手也在虎威军的炮兵中帮忙,接受指挥。
在这个时候,一斥、二斤的小炮已经没有了上前的资格,三斤炮也不会被摆在中心的位置,六斤炮和九斤炮似乎也不是主角”排列在两边。
“让开,让开!”
有人大声的吆喝,士兵们都已经闪开了足够的宽度,不过还走向后退去,三门大炮被拖拽向前,每门火炮都是用十六匹马来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