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扰乱公堂,真真是虚妄狂徒,叉出去,叉出去!”
听到王通的话,高同知自然不会来个秉公直断,只当没有听见,拍了下惊堂木,吆喝着衙役们把人轰出去。
下面差役们如何不省得,当即就有几个人上前把人拽了起来,直接推搡了出去,难道这番人真是那飞鹿号的船东,王通心中琢磨,却站起来抱拳说道:
“今日承高大人人情,日后有报,先告辞了!”
高同知也是笑着答礼,天津卫兵备道、监粮宦官、分守参将都是换了一茬,无非都是和王通这边死斗,却被王通用各种手段斗倒,反倒是这高同知因为官位不高,为人低调谦和,反倒是考绩上得了几个优。
原本说升官在即,却没想到王通在朝中得罪人得罪的狠了,这一直不倒的高同知也被人记恨,认为是王通一党。
这高同知颇立了些功勋,河间府也有他的关系,罢官贬职是不能的,可想要升官却不能,吏部已经有消息出来,呆在这位置上等着老死吧!
高同知心下懊丧是不必提的,不过天津卫如此的繁华,他家也借着职务的便利做了些生意,加上锦衣卫那边的照顾,赚的盆满钵满,无官运有财运,倒也是个补偿,高同知慢慢也就把仕途的心思淡下,专心在天津卫发财,倒也快活。
既然安心在这天津卫,那和王通的关系就要搞好,所以他是天津卫和王通关系最好的官员,王通自然也照顾多多。
听到王通的客气,高同知也连忙逊谢,王通出门之后,却看到那肥胖番人满脸的迷惘神色,边上也有几名番人打扮的随从,正围着说什么。
“你可认得我?”
王通骑马到了跟前说道,那肥胖番人看到王通的排场,心知这不是寻常人,连忙躬身说道:
“尊敬的大人,小的不认识您!”
“我就是抢你船的那个王通
王通在马上笑着大声说道,他这一说,那番人愕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盯着王通,他身边的几个人也是震惊无比的模样。王通指着他们说道:
“都带回去,派人去河边叫那胡安过来!“
一声令下,王通的亲卫纷纷下马,那几个番人还在震惊之中,根本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被那些亲卫捆起来丢到马上。
情急之下,这番人扯着嗓子大声呼救,汉语倒是字正腔圆,可锦衣卫办差,那个不长眼的会去纠缠,众人都是闪开装瞧不见,看着王通一行人扬长而去。
“海河那边传回话来,说下午的确有番人过去溜达过,不过那边人来人往,只要不靠的太近也不管的。”
王通照例各处巡视,晚上回来,各处自然有消息返回,公堂上那番人的确是去过海河边看了那飞鹿号,这才去衙门报案,王通回来,杨思尘却把各处汇集来的消息一条条的禀报。
卸了甲,接过护兵递来的手巾,王通擦了把脸,笑着问道:
“胡安那边去看了吗?”
“回老爷的话,胡安那边是去看了,说的确是他的东家,这名字拗口,叫做什么“阿巴贡”的,没想到番人那边也取个吉利,叫什么“拔贡”。”
听杨思尘这么说,王通一愣,然后摇头笑着说道:
“番人那边可没什么科举拔贡,那边做官都是贵家子,将他带进来吧!”
见客的厅中,通译管事张宇北却在那边侯着,一见王通进来,先上前见礼,笑着说道:
“军营那边有几个熟手的通事在那里看着,老爷这边要紧,小的就先过来了,小的下午已经和那番人阿巴贡聊过,他说他一直在天堑的果阿和澳门之间往返,前段时间在南洋做生意,没想到回澳门却发现飞鹿号被人掳走,托人到处打听才知道船只在天津卫。“
果阿是葡萄牙人在天些海边取得的殖民地,这个在日后算是著名旅游区,王通依稀有些印象,点点头说道:
“他怎么有告官的念头?”
说到这个,通译管事张宇北也是摇头失笑,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这阿巴贡昏了头还是怎地,说咱们大明的律令是全天下最公平的,既然是王大人来夺了他的船,他来当地告状,肯定会给他一个公道。“
“最公平的,他一个红毛番人如何有这等荒唐的念头!?”
“小,的也是奇怪,原来这阿巴贡在广州和泉州都曾打过官司,地方官府处理的颇为公道,他以为全天下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