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清空后,叶青重新布子,违反习惯的边角起步原则,只在中央放了一颗黑子,堂而皇之赫然在目,手指咔哒咔哒点着棋盘:“既如此,我也诚心诚意地想和你商量个大买卖。”
也
红云正手指举着棋子准备落子,晶红瞳孔瞬息变化了下,而白玉般纤长剔透手指微微颤抖,举棋不定,这是今天送的第二个馅饼,使她瞬间就感觉到自己正立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叶青微笑她,语气真诚而充满诱惑:“红云道友,你想成为圣人么”
“圣人么”
红云抬首叶青,无法直视他阳光明朗的笑容,又旁陪坐的伶仙子,将这两个临时队友的平常相处,与黑莲青珠等人谈判条件里对她的窥伺进行对比,沉默之中隐隐心底有了答案。
一身裘皮猎装少女在树冠上跳下来,白皙脸颊上有着宿醉晕红,娇俏可爱,晃了晃睡迷糊的脑袋,在池畔掬一捧晶莹的清水,闪闪烁烁映射着初生的明丽阳光,希望的光。
清凉的水质沁透肌肤,让她一下在宿醉中苏醒,抬首辰光是清晨,天空很晴朗,风和日丽,出行的日子。
“睡晚了啊”
周围森林草木茂盛,它们生长姿态告诉她这是早春,徐徐和煦的春风似乎是比较温暖的历史时期,一切,都有种恍惚似曾相识的感觉。
呼噜噜的叫声在周围树冠上响着,枝叶里探出许眼睛,有爪子对她招手或恐吓,做许鬼脸,却见了她手里的猎弓,终不敢靠近生人人类是很可怕的猎食者,它们都知道,然后毛茸茸尾巴晃着消失在林中远处。
“再见,谢谢你们的酒”
少女挥手,之前发现了猴儿在树洞里酿的果酒,就机智果断偷喝了,一不心喝醉了,幸亏树爷爷告诉她主人们找上来,她才警醒着跑掉。
这时告别了猴儿们,少女又攀上树梢了日出方向,背着猎弓和行囊,继续迈向东方。
那棵青色的参天大树再没有出现过,仿佛那一日只是在梦中错觉,或者传中的海市蜃楼,有时对别的同伴起都会被笑话,她就逐渐迷惑了,因谁也没见过那样一棵大树。
“怎可能有天那么高的大树,姑娘你在笑话”
“那么大的树,有什么用呢又不能砍伐了当木材”
“树什么树告诉你姑娘,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哎呀呀姑奶奶饶命饶命,的再也不敢打劫了呃啊”
不久后,当她来到东海龙城附近的一处港口打听时,遇到一支商队,还有人听见了笑问:“如果真有那样参天之树,难道不会挡住阳光么”
“不会啊,太阳就在那树上升起。”少女比划着手指。
一个老管事闻言转首,若有所思:“姑娘,谁和你的”
“老爷爷你,这是森林里的一些朋友。”少女谨慎,它们能听到风中带来的信息,她也就能听见了。
商队最前面是首领的一个黑袍少年闻声回望,见到她的身影就是眼睛一亮,笑起来:“你那些朋友一定在骗你,相信我,别去找什么不切实际的大树,如果它真的有,我们难道都是眼瞎,不见况且你一路东来都找到了大海,已是尽头了,醒醒吧少女。”
少女蹙眉想了想,她相信那些古老树木的智慧,也相信花花草草们的善意,但她也懂得倾听别人的话,不由顺着对方的意思推测:“或我是见到了幻象,但幻象的源头是什么”
“我听附近老人,海面上偶尔会有海市蜃楼,折射过来很遥远很遥远地方的光如果它确实很大,我们又不见的话,或因为它太远了”
黑袍的少年摆摆手,对这些已不感兴趣。
少女露出一个微笑,她虽真诚但也遇到了足够的挫折与不理解,知道了人与人的差异非常大,从不勉强别人相信自己的话,没有再。
但想更广阔天地的奇心始终不曾遗忘,一路上偶尔风中传来远方花草树木的低语声,它们知道东方遥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太阳在那树上升起,花草树木是诚实的,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它
而刚刚那黑袍少年倒是目光落在她身上,觉得少女的血脉无甚特殊,志趣倒还是稀奇这样纯净无暇,叫人有一种忍不住,欺负她,摧毁她的冲动。
他心底转着些幽暗心思,对她这个人很有兴趣,走上前来,目光真诚:“我叫黑川,你叫什么”
路边的野花草们都在风中摇晃,有模模糊糊的青稚声音:“心陌生人,别告诉他他不是人。”
这声音只有少女能听见,人与否也是对她而言,冥冥中似乎某种触动心灵,她退后两步与对方保持距离,眼珠子转了转,:“我叫风林。”
“风铃风中的铃铛,不错的名字”
黑袍少年装不知道她随口起了个假名,这世界上,神裔这样的存在,真名就代表着在世界内的地位,不可以轻易示人,虽一旦知道真名就能控制神裔是扯谈,但也是漏洞。
而在凡人中,名字就无所谓了,这也是当凡人的平凡处,他们命运融合在天地间,就是海洋里的水滴一样普通。
不过由于传统,许凡人都还是不示出自己名字。
据都取了表字。
这人寻思这是个警惕的猎物,于是他也和一个猎手一样,弯下身耐心诱导:“最近龙城在招收侍女,许姑娘过来都是为了自荐,我家与龙城那面有些买卖,刚也是认识,你应知道龙族的寿命和见识智慧,都足以回答你的疑惑,兴你嫁入龙庭就能”
“不要,娘亲嫁谁也不嫁龙族。”少女皱了皱鼻子,警惕盯了他一眼,敏感觉出些,没纠正风中的铃铛的称呼,背上了自己的猎弓,挥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