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没有烟尘杂气,单纯雨幕有利水脉真人神识开阔……当然利于五德灵池,所以这次没再带上惊雨恨云和金玉阁,作水府体系的郡掌水使,参与人间内战不合适。
同样不合适内战的还有叶火雷,上交后作为十年大运利益的对等责任,自己必须遵守叶火雷使用的相关规则。
这时雨幕中神识遍扫,就清晰数出总数一万三千二百人,三千骑兵,一万步弓手,没有带着辎重。
只有自家军队,和一些核心同盟,经过这事,终分辨出了队伍,这精锐可靠,而人数不多――盖因这次是已经接近造反了,朝廷龙气三百年,在地方不知积累了多少影响力,纵在应州这样山高皇帝远的边州也是可观,故加入的人不多,联盟缩水了十倍。
这日后自然要分出待遇,甚至清算。
当然,这或者是好事,人越多越杂,积累的变数就越多,谁说不清楚会闹出什么问题来。
现在第一战务求压缩变数,只贵精,不贵多,还有几支盟友都已经征发,但要求通过水路赶上……通过水路是方便掌控他们的出入动向,要求后续就是初战后局面稳固下来,不用担心他们临阵倒戈的影响,才可从容集众抗拒朝廷的后续政治影响。
当身而天庭直管的机构,还留有一个后手,这时根本不多说,立刻命令着:“留下一千人留守郡城,主力追击俞帆,由骑军和一级术师团先行。”
“是”
马蹄声轰然出了西城,在上百个术师加持下骤就提升速度,在旷野上奔驰而去,雨水中回望,西城门楼上,蔡朝黄龙旗并没有扯下去,但少都督府的青蛟旗正缓缓升起。
一种青意在这片大地上隐隐生出,叶青感觉到亲切脉动,笑了起来。
终于走出了这一步,新生的青木蛟气有此就能徐徐增长,不再是浮萍,也不再虚耗
芊芊此时也率着术师团在队伍中间,她的青脉灵池清楚感应到了,想了想就传音问:“夫君果真只是去追人口粮食?”
“哦,你倒说说。”叶青对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近前。
芊芊策马过来队首,随手布下隔音法罩,接过夫君递的册子翻看了下,眨了眨眼睛:“我猜是,也不是……追人口粮食是明面,郡府里都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现在就被俞家席卷带走,连常平仓里的救济粮都不剩一粒,留下个烂摊子,俞家是打的好主意,但我家岂会吃这闷亏?”
叶青很是坦荡说:“不错,人走可以,给我净身出户,工匠、织女、财物、粮食……统统截留,一分都别想带走”
芊芊轻笑,眸子一转,说:“还有暗面,怕是要尽量消除朝廷在本郡的影响,旧秩序摔的越重,新秩序崛起越稳,旧木不朽尽,新芽难出头,此自然之理,不是么?”
这说的赤裸裸,侧后的核心将领,包括周风、周铃兄妹俩和张方彪几个骑将,都“唰”将目光转过来,见叶青沉默一会,点点头:“杀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就算事实上掌控一郡,甚至一州,名义上,还是大蔡朝的天下,这是底线,断不可动。”
这点是前世的经验,可以实际控制郡州,甚至自建体制,但是名义上必须服从蔡朝,不能降下蔡朝的龙旗。
前世俞帆杀总督受到些反噬,但是不算致命,而公然宣布造反自立的诸侯,都没有好下场。
叶青没有这样大智慧,可洞察天庭和朝廷的红线,但是经过历史,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确实有折辱俞承恩以示威的心思,要能撞上秦烈,可杀之,秦烈不在保护名单内……先折断总督的枝叶,使得彼消我涨,就可一举斩其老根。”
“夫君,没提俞帆?”
“能消灭之最好,但俞帆是很能跑,最重要一点俞帆不是总督的爪牙,他是狼,在草原上野了一圈回来,想必更会清楚,弱的猎物更好下手。”
叶青眯着眼,自己大破阴兵之后海阔天空,无论道业还是体制,都足和州城打擂台,远非俞帆可比。
“但强弱之势终究要打出来,俞帆和我为敌久了能看出来,秦烈却未必有这眼光,你们看俞帆故意往班安县去,说走是走了,又走的不于脆,不符合他的风格,很有意思啊。”
周风听得一怔,有些难以置信:“他在算计主公和总督,目的是让我们和州府火拼?”
“这是俞帆的算盘之一,必要时还会亲自上场削弱我们中间强势一方,我看出他要改投天庭的意思,但他起步比我慢了两拍,现在我和严慎元两方面夹缝间的尴尬处境中,能走的路不多。”
“下土历史中,刘备促成了曹孙两家火拼,战略用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