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农兵合一,关羽张飞两人都竖起了耳朵,叶青连忙说着:“朝廷现在,我不能做这事……说起来,我希望你们能学着点,我们屯田之法要能用上,可最大限度保存元气……咳,就说说细节……”
就在这样一日日中,难民营艰难生存下来,看不出有多少民气聚集,看不出这种坚持有多少作用。
有些主世界的人就说着:“董卓来了,放火把洛阳一烧,还不是一切玩完,榜眼公何必作这事呢?”
“榜眼公的心思猜不透……还是再看看。”
但是更多的人,却沉默了。
城东,一家酒店
不少亲近世家,宴上就不肯再开口,很快告辞离去,俞帆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态度温和起身相送。
一个面敷白粉的青年把杯一举,喝完了,杯底都翻过来,就起身离开,拱手告辞,有些歉意说:“上次用了太平道,还是失手,我们张家被迁怒,损失不小,实在难心为继,俞兄海涵……”
“我能理解,还是我拖累了大家。”俞帆叹着,目送这些人离开,心知这些世家的情份消耗不少,做别的事或还可以,再联系要对付叶青就有困难,非得付出大代价不可。
看来这次只能按下……不少附庸的家族都这样想,或回避着俞帆目光,或婉言劝说:“大人,蜇龙难惊啊”
“你们说的对。”俞帆吐一口郁气,对众人说:“这次失手没事,诸侯讨董时有的是机会,战场上见分晓”
又看向新来的士人:“子布先生以为如何?”
这士人从容风雅,姓张名昭,字子布,不答这问,只抚掌笑:“主公这次上下争取,回去必能横扫江东,介时坐观中原有事,何愁没有北伐机会?”
这话说到了众人心坎上,纷纷赞同起来:“寇先生之策还是这样犀利……
心中还想到一念:“俞家多少次被叶家打压,连累我们附庸都亏了不少,若非这次江东地利实在太好,我们还敢下注?”
“万一还不成”一丝阴霾闪过众人心头,飞快甩去:“不,不可能,有我们这批,孙坚会比历史上更有地利人和,只待天时一合……只按历史上发展,中原、北方的各路诸侯,都打得惨烈,岂会没有天时?”
“只要按部就班,这里世界天下,我们俞系赢定了”
待得这些人下去,俞帆才变色:“哼,这群墙头草,十多个家族,这肯出这些力气,还想讨功劳”
寇先生见俞帆突翻脸,声色俱厉,不禁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向俞帆一拱手说:“主公,你言重了。”
“他们都各有根基,官身,虽不是郡望,却也是县里的大户,这是根基,主公施政,人脉,声势,都靠的就是他们。”
“主公,这二次,他们都有牺牲,有的还是嫡系子嗣,本就难受,我们再挤压的话,怕会使他们寒心。”
俞帆开始还带着冷笑,听着就渐渐沉静,最后有些脸色苍白,沉寂半晌,才叹息一声,说:“是我卤莽了,可是我这是担心啊”
“主公是担心这叶青?”寇先生也长叹一声:“大将军和十常侍相互倾轧,此人却借着负伤,作了此事,这就是坐山观虎斗。”
“现在整个洛阳城内外,都有流民歌颂汉室宗室刘备,带伤救命,为流民而到一家家权贵讨要,名声远震。”
“此时汉德未衰,流民寄希望汉室能拯救万民在水火之中。”
“这时皇帝没有出面,却有一个刘家宗室出面,万民已有人传言――救吾者必此人也”
“这是将汉德揽到自身――而且,这舆论流传的这样快,我不信没有人推手,这种城府真有山川之险”
俞帆听着,脸色越是苍白,苦笑一下:“是啊,所以我才这样担心,这叶青在上面不过是十八岁,哪来这种深沉?”
“现在叶青已是关内侯,骑都尉,又揽得这样德望,只怕不消多少时间,就赶上我家了――此子不死,我禧食难安啊”
大将军府,一片歌舞升平。
曹操听这消息身子一震,他是宦官之孙出身,正是在洛阳北部做都尉迎来的仕途中转。
洛阳有四尉,东、南、西、北四部,在上界而言就是分管帝都北部民事治安,设五色棒打死犯禁的蹇硕叔父――换总督的见识来看,这虽是一次政治投机,但也是民政上的资历。
就算是宦官集团贬到地方,还是必须明着提拔,就成了顿丘县令
“此子原就自县令三年转职上来,这是招揽人心培养声望,是想做国相,还是太守?”就算是曹操器量,都有些皱眉:“可惜让他搭上王允这条线,再要打压就难了……不,还有一次机会”
“只是,要不要呢?这步下去,就彻底激烈了。”曹操皱着眉。
就算贵为总督,没有合理理由,也难废杀一个榜眼公,特别是还没有加入体制的榜眼公。
徘徊几步,曹操眸子里,渐渐有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