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童贯就醒悟了过来,且先犯什么愁?还不知道栾飞小儿的两全其半究竟是个什么鬼呢,我先发愁什么?
且先搞清楚两全其半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再对其中的风险进行全面的评估,进而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那巨大的风险,然后再确定冒不冒这个险。
打定主意后,童贯便望着栾飞,徐徐的问:“那敢问栾公子,怎么个两全其半?”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徐徐的说:“两全其半,就是两边都要兼顾。具体来说,就是既要兼顾到我大宋的形象,又要兼顾到燕云之地的和平收复。因此,为了做到这一点,栾飞觉得,我们可以适当的在查破女真使者被杀一案上磨一磨羊工。”
童贯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望着栾飞问:“磨一磨洋工?怎么个磨一磨洋工?”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说:“虽然,那耶律猛哥主动来找我们承认了这件事,我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乃是耶律猛哥幕后主使,但是别人却不知道啊?因此,我们可以暂时先把这件事压下去,然后继续一面假意有条不紊的调查这起刺杀案,一面加快推进与辽国人的盟约,尽早把燕云之地收回来。如此,兵不血刃收复燕云之地的诺大功劳,可不就有了吗?”
童贯听了,不由得双眼冒起光来,还能这样操作?
但很快,童贯就不由得略微担心的说:“栾公子,话虽如此,只不过真相迟早有大白的一天,万一哪一天这案件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么我们可如何应对那辽国?”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说:“要是我们快速拿回燕云之地的话,就赶紧把燕云之地消化。反正,之前我们也与辽国讲好了,我们要先把燕云之地的局势稳定了以后,才能支援他们剿灭女真的叛乱。因此,我们消化燕云之地的这段时间,辽国人肯定不会说出什么的。等到那刺杀一案真的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我们正好可以拿这件事为口实,中断或者削减本来答应的给予大辽的支持。那时候,大辽忙着剿灭女真,正是苦苦交战的关键时刻,虽然满肚子怒火,却也不敢真的拿我大宋怎么样!而同时,我们大宋又可以拿辽国人刺杀女真使者这件事大做文章,这样我大宋对于大辽也算是占据了道义上的优势,不但我大宋子民都支持我们,大辽肯定也不会说出什么的!”
童贯听了,不由得拍案叫绝,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这可真是妥妥的妙计啊!
想到这些,童贯顿时满脸春风,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想了想其中的细节。
忽然,童贯猛然收住脚步,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满脸担心的望着栾飞,徐徐的说:“栾公子,你的这个计划,确实妙极。只不过,你可想过一个问题,这女真使者在大名府被人当街刺杀,影响实在是太坏。再加上,你又在那大名府留守部队里查出了车弩被流出去提供给杀手的这件事,种种迹象全部都对准了那大名府留守部队。如此说来,那梁中书此时肯定是坐立不安,昼夜都寻思着这件事趁早真相大白。因此,梁中书岂能容忍你在这里磨洋工?一旦,梁中书从中作梗,那么我们的整个计划,很可能就会全部流产的!”
栾飞听了,不由得望了童贯一眼。
看来,这人还是很有脑筋的,竟然很快就想到了这层隐患,倒是难得的很。
只不过,栾飞早就想好了这个隐患,因此,如今面对童贯提出的疑问,栾飞显得很是镇定,淡淡一笑的说:“太尉大人不必忧心。那梁中书,确实很是忧心。不过,只要咱们掌控好其中的节奏,那么是可以轻松化解掉梁中书的诘难的。”
童贯听了,不由得一呆,望着栾飞,看来这栾飞小儿真是有着一整套的全盘计划的,如此的话,这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又陡然间增大了几分。
想到这,童贯心情更好,便盯着栾飞,徐徐的问:“怎么化解梁中书的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