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等一行人站在山下,看了片刻,然后继续赶路了。
远处,呼延灼勒住马缰,呆呆的望着火起的山头,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拨转马头,领着大军班师而去。
县城里,县令伫立城头上,望着那火起的山寨,也是叹息不语。这座山寨虽然不像别的地方那些土匪那么穷凶极恶,但毕竟也干劫掠的勾当。只要干劫掠的勾当,就是土匪,就是朝廷需要剿灭的对象,就是地方官需要肃清的毒瘤。
自己身为一县的父母官,责无旁贷,自然需要把这伙土匪剿灭掉,而且还最好用最小的代价把这伙土匪给剿灭掉。
只不过,自己这次的代价确实很小,几乎是全县没有耗费一粒米,没有流血死掉一人,但是这代价真的很小吗?
至少,自己与那“十恶不赦”的栾飞小儿,做了一场可耻的利益交换。
而这场交换下来,虽然对全县百姓有利,但是显然有点背叛了整个文官集团,一旦传扬出去,不论是对自己的前途,还是对自己的名誉,都将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自己这么做,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
县令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如今,只愿这辈子再也不要与那栾飞小儿发生任何的牵连了。
要不然,真心的伤不起啊。
栾飞等人终于抵达了郓城县境内,径直到了梁山泊。
早有人报与那冯阳。
冯阳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殚精竭虑,连觉都睡不好,生怕听说栾飞在东京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旦他的栾老大出了什么好歹,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搞起来的豹营,可怎么办?
甚至好几次,冯阳都忍不住冲动,想要只身赶去东京探探情况,毕竟他当年在东京也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当然,身去东京,事关重大,不可鲁莽,冯阳想了想,难以裁决,便与宋老板商议了一下。
宋老板听了,断然回绝,叮嘱冯阳这时候一定要好好练兵,务必要沉住气,绝对不能乱来,否则咱们任何一个不妥的举动,都有可能把栾公子置于险地呢。
冯阳听了这话,倒也明白过来,但是毕竟心里不踏实啊。
无奈之下,与宋老板商议了一圈,觉得还是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的好。
但是两个人都对东京的文人圈子不大了解,冯阳认识的都是低级武官,宋老板认识的那几个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这些交际根本靠不住。
最终,两个人一致想到了赵书文,便一起把赵书文邀请来梁山泊喝酒,酒过三巡之后,冯阳卷着舌头,望着赵书文,徐徐的问:“赵大人,栾老大也是你的兄弟,如今他去了东京这么久,你真的不着急吗?”
赵书文听了,望着冯阳,不禁笑了。
当初宋老板、冯阳一邀请他来这里喝酒,赵书文心里就猜到了是什么事了,如今一听冯阳问起,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赵书文当然忍不住笑了。
冯阳见状,不禁微微恼怒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赵书文听了,淡淡一笑说:“不笑还能怎么着?要不然,赵某给你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