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贾赦:荣府女眷,全员恶人(2 / 2)

贾珩冷冷看了一眼贾赦,沉喝道:“大老爷既有如此能为,不妨去和工部说说,看人家给不给你这个一等神威将军,荣国袭爵人面子!”

京察多少人盯着,锦衣都督,武勋粗暴干涉,那时要引多少毁谤加身?

这贾赦故意激将,其心可诛!

贾赦冷哼一声,面色变幻了下,囔囔道:“我又不是贾家族长,我去做什么?”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暗暗皱眉,介于贾赦的过往名声,自然没有将贾赦一番“道德绑架”之论听进心头。

“够了!”贾母沉喝一声,打断二人争执,然后看向贾珩,道:“先按珩哥儿说的办。”

贾政面色凝重,叹道:“只得如此,听说许总宪官声介然,刚正不阿,想来不会任工部两位侍郎借京察排挤同僚。”

这话说的虽有几分道理,但也不知是不是贾政的落寞神情,王夫人与贾母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贾赦起得身来,冷笑道:“那就听珩哥儿的吧,母亲何苦将我唤来?只是听说珩哥儿岳丈也在工部?对了,似乎还是一位郎中,年岁七十,也在被察之列吧?倒不知这次能不能安稳过关?”

说到最后,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嘲讽,而后朝贾母拱了拱手,这还不忘瞥了一眼鸳鸯,然后告辞离去。

邢夫人原在一旁坐着,见状,忙起身,脸上讪讪笑道:“老太太,我去看看老爷。”

见贾赦如此作派,贾母皱了皱眉,长叹一口气,当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主要还是为自家小儿子的事儿忧心。

湘云转过彤彤如霞的苹果脸蛋儿,看向探春,低声道:“三姐姐,珩嫂子家的大人,也在工部?”

探春英媚、秀丽眉眼间,浮起一层淡淡忧色,道:“云妹妹,珩哥哥应有谋算,不用太担心了。”

黛玉如柳絮笼雾的罥烟眉下,一剪秋水凝睇而望,不错眼珠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心湖中也荡漾起圈圈名为“担心”的涟漪。

宝钗明眸莹润如水,看着那少年,白腻脸蛋儿上,倒不见多少担忧之色。

当然,不是因为那人正妻之父缘故,而是坚信那人胸有成竹。

贾赦与邢夫人离去以后,偌大的荣庆堂,氛围就变得有几分沉闷,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凤姐笑了笑,缓和了下气氛,道:“老太太,珩兄弟既然这般说,肯定能成,这般都午时了,还是用饭罢。”

贾母也只得放下心头的忧虑,说道:“先用饭罢。”

……

……

暂且不提荣庆堂中贾珩与贾母用饭,却说贾赦回到所居黑油门的院落,来到厅中,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邢夫人随后跟来,陪着笑道:“老爷,怎么好端端的,又和那位吵起来了?”

贾赦正喝着茶,将茶盅重重放在小几上,冷笑道:“我就看不惯他那轻狂的样儿!现在哄住了老太太,仗着族长的身份,在两府里是想骂哪个就骂哪个,想管哪个就管哪个!一堆人还捧着他,琏哥儿媳妇儿、大姑娘、三姑娘,都一个个胳膊肘子往东府拐,对了,还有珠哥儿媳妇,原也是温婉知礼的性子,谁想为了她儿子,还请着那人东道,真是……”

有些话太过粗鄙、恶心,贾赦说着,就截住了话头。

后半句心底话大抵就是,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捧他的臭脚,舔他的腚眼子……

事实上,随着贾赦丑态百出的诸般事迹传播,荣国府的女眷对贾赦也没了多少恭敬之心。

贾赦也不是傻的,或者说作为社会性动物的人,本身就能从一些眼神和态度中感知到孤立、不恭等情绪。

这一下子,难免生出“荣府女眷,全员恶人”的忿懑情绪。

邢夫人见贾赦神色不善,不敢再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对了,这京察真就这般吓人?我瞧着他平时那样蛮横,这次倒忌惮的跟什么似的。”

贾赦冷笑一声,说道:“他其实没说错,他为武官,还真不好胡乱介入,不然就被文官群起而攻。”

“那老爷方才还?”邢夫人下意识说着,忽地恍然大悟,面色讶异,惊声道:“老爷是在那话刺他?如果他做不到,老太太心里就扎了一根刺儿。”

大抵是,似乎十分满意邢夫人的“倒吸一口凉气”,“恐怖如斯”的“崇拜”目光,贾赦笑道:“正是此理!老太太分不清亲疏远近,想来经过这一事儿,她才知道,这座国公府,谁才是顶梁柱,只是可惜,那小东西不上当。”

邢夫人眸光一亮,低声道:“国公府?”

贾赦端起茶盅,嘿然道:“那时荣府,可就只有我身上有爵位。”

有些话,哪怕是夫妻之间也不能说的太透,否则,太过骇人。

可纵然不用说的太透,邢夫人也听明白其中的意味。

彼时,无官无职的二房,再占着国公府也有些说不过去。

想他堂堂荣国嫡脉,被撵到小院落中安身,老太太偏心太过了!

邢夫人频频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好了,咱们静等看好戏就是。”贾赦笑了笑,说着,咽了一口茶,看向仍面现思索的邢夫人,道:“对了,我瞧着鸳鸯,这二年出落得是越来越水灵了,我房里正缺个服侍的,你这两天帮着张罗张罗。”

邢夫人这时回转过神,点了点头,说道:“老爷放心就是。”

然后,邢夫人忽而支支吾吾道:“老爷,我兄长他们快到了京城,您看……”

贾赦摆了摆手,不耐烦说道:“这等小事儿,不用和我说了,你看着自己处置就是,在宁荣街置办个院落,让他们居住就是了。”

旋即,贾赦又想起一事,道:“前个儿那孙绍祖家,递上了帖子,说是愿和迎春定下来,琏儿也说这孙绍祖是个有能为的。”

听贾赦提及迎春,邢夫人脑海中想起一个安静的“一锥子扎不叫一声”的少女,迟疑道:“老爷,迎春那丫头,年岁还小罢?”

“就是先定下亲事,给那孙家一个婚书,再等二年过门,这件事还有鸳鸯的事儿,你看着能不能一起办了。”贾赦放下茶盅,淡淡说道。

这等内宅的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操持。

邢夫人想了想,笑道:“那老爷放心,我先寻了鸳鸯家的人,她有个哥哥在老太太房里办着差事,明后两天唤了来,老爷也和他说说,抬举他家妹子做姨娘,他肯定欢喜不胜,当丫头,终究是奴才,哪有给老爷当姨太太体面自在。”

贾赦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办罢。”

邢夫人应着,然后就离了贾赦院落,去操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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