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道:“下次我们再见着,我不会手软。”如今诚兴各世家大族大势已去,诚兴最大的敌人就是东涡。
海一松停住,冷哼一声:“想不到你的目光也会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短浅!”
楚溪一呆。他想:“或许,自己会错了海一松的意思。”他道:“你还不只是为了报仇。”楚溪觉得他没有资格这样说自己。
海一松抚额:“这个仇,不能不报!但是,你不应该只局限于诚兴、东涡。”
楚溪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就是你改变想法的原因?”
人们都想不清楚,为何海一松的变化会这么快。他以前是打算灭了整个诚兴,为何现在只打算灭了侞罗家?难道真的是他觉得自己老了,力不从心?
今天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海一松道:“你只需要记住我这句话就行了。无论是诚兴还是东涡,都不应该是困住你的潭水。”
“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海一松不答,目光穿过窗户,落在雨归的身上。
“你已经知道她是谁?”楚溪问道。
“那么大的动静,能不知道吗?”海一松笑了笑,“那是更广阔的天地。”
楚溪听得有些糊涂。
海一松道:“当被剥削阶级推翻剥削阶级并且想统治剥削阶级时,那么,被剥削阶级距离被推翻也就不远了。”这话很拗口,楚溪还是听懂了,问道:“为什么?”
“这是一种报复式行为,并不利于社会长久稳定的发展。王朝更替,这种周期性的循环在历史上很常见。他们都处于同一种体制之下,并没有想过使用新的体制来解决社会发展所产生的矛盾。”
对楚溪来说,这是一堂人生课。开启了他对世界新的认知。
楚溪道:“我有点儿明白了。”
海一松继续道:“在这一方面,韵卓他比我强。”这是要楚溪好好向韵卓学习。这也解释了海一松为何会极快地和韵卓达成共识。不过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些话,都是海一松专门过来对楚溪说的。楚溪不是他的儿子,却是他的接班人。今天夜里,他最想说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
“从今往后,117部就交给你。”海一松叹息了一声,拿出了委任令。
楚溪并没有接,他道:“我养不起这样的组织。另外,117部是东涡的军队,只怕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海一松嗤笑一声:“你都养不起谁还养得起?”楚溪听不出来海一松这句话是恭维还是实话实说。但是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的确养不起这样的一个组织。
“另外,”海一松又道,“117部虽然打着东涡的旗号,但完全是我的,不是东涡的。我想将他给谁就给谁。东涡皇帝老儿也奈何我不得。”
“我的确是养不起。”楚溪再次申明,“它到了我的手里,只会解散。”
“你还是害怕承担责任?”海一松冷笑道,“以你的智慧,难道你还解决不了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