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可玉定弘义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缕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他想：“这个看上去很淡然，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学监，也一定经历过一些很惨淡的事情。”

“学生知道。”

楚溪点头，继续说道：“以前青水一初有一个很厉害的学长。他叫臧锦程。”

“听说过，却不是很熟悉。”

“他也是一个残废。可是他在初级学堂结业之时，就闯过了函数楼第十层。”

玉定弘义不傻，他明白了楚溪的意思。

楚溪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财富不是问题。我以前也是一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鬼。”

玉定弘义若有所思。他听说过楚溪，可对楚溪的情况说不上特别了解。

“最后说一句，习惯很糟糕，却也是可以改变的。学习，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也可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说到这里，楚溪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和玉定弘义分开之后，楚溪便是找到了白竹。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他商量。

白竹也是一个相当有智慧的人。

楚溪不太喜欢和绿十高的那帮老师说事，因为他觉得很费劲。或者是和自己曾经的老师华修以及总教梅乐商量。

……

日子继续在紧张的备考中进行。绿十高刚刚闹出来的风声，反而渐渐平淡了下去。

那些事情，人们也只当是饭后茶余的谈资，没有人会想过有那么一帮年轻人，会很认真地去做着这些事情。

白艾没有再有动作，似乎是放弃了，亦或者是只要楚溪没有动，他就不打算动。

他，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人。作为曾经的一个政客，白艾不会如此的愚蠢。

楚溪的身边，多了一个总是抱怨的老师，他很关心楚溪，总是在给楚溪出主意。而他的目的也相当的简单，他想升职加薪。

现在的楚溪，在名义上有这个权利。

这个老师总是在说：司教司定下来的教学目标根本就没有可能完成。学监，要不我们请人吧！

请人，自然是请一些人来充当绿十高的学生。

要么他就说，学监：“要不我们去拜访一下司教司的学督，让他把这一目标改一改。或者去见见林学鸿也好……”

他的主意相当的多。多到楚溪根本就不想去听。但是不可以否认的是，他的每一个主意都相当不错，至少可以完成司教司定下来的教学目标。

楚溪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听一听，后来都不想听了，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忘记了。

见此，这个老师又对楚溪分析达不到教学目标的利害关系。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如果完不成教学目标，会带来哪些直接和间接的坏处。如果完成了教学目标，又会有哪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的热情很高，似乎也永远也说不完。就算一次又一次地吃了闭门羹，他也乐此不疲。

楚溪生气了。他是很少生气的。这个老师已经严重影响了他正常的生活。

忍无可忍，自然是得爆发。最后一次，还不待对方说完，楚溪就是道：“如果你再来打扰我。我就把你开除。”

他的语气中，没有愤怒。但是很认真。认真，就是最好的愤怒。

楚溪名义上有这个权利。那个老师顿时住嘴，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