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水浪翻滚，段云的身躯，犹如一条小鱼，毫无停歇地向着湖底游去。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由于这一幕的变化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看到段云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身边时，那湖底老者的嘴巴，甚至都未来的及合上。

若是在鼎盛时期，他自然不会将一个一级武皇放在眼里。可眼下的他，除了操控皇尸之外，却并不具备其他自保的手段。

“呵呵，前辈就不打算让他们停下么？”段云嘿然一笑，指了指湖泊之外的皇尸。

同时对五十具皇者尸体施展精神冲击波，已经是达到了他的极限。并且，他能够感觉到，面前的老者，似是动用了某种秘法，而也正是这种秘法，使得自己根本无法完全地斩断前者与皇尸的联系。

“罢了，本就只是一个考验而已。你既然能找到我的藏身地，那么一切也便没有了意义……”

老者苦笑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你这小子，似乎有些不按常规出牌啊……”

“不按常规出牌？”段云也是被老者的话弄的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一家人，本来在其乐融融地吸收着皇尸，结果不仅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并且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落了个“违背常规”的“罪名”，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吧？

“那么，以前辈的想法，莫非是想让我耗到山穷水尽，然后来求你不成？”

段云的话，显然是带着一些情绪。然而令他啼笑皆非的是，在闻言之后，那老者竟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挖苦之意，反倒煞有介事地道：“正是如此。我所存皇尸，唯有宅心仁厚者方可享用，你这般做法，倒是让我有些为难了……”

“……”段云咂了咂嘴，一阵的无语。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皇尸得来不易，为之设置一些考验，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世间之路有千万条，前辈何以会认为，你的想法便是所有人的想法？”

“你！”犹如是被针扎到了一般，那老者几乎要暴怒起来。不过，仿佛是回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声音还是渐渐地平和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我如此讲话。”

“认为我的想法便是所有人的想法……或许，当初没有让青魔族主动去联系人族，真的是我错了么……”

老者前后的变化，令得段云也是读懂了些什么。他没有去贸然地打扰前者，而是耐心地听着。

“青魔族乃是老夫与一名魔女的后裔。”老者叹了一口气，颓然开口道：

“能来到这里，想必你应该是得到了我那些后代们的接纳。但画龙画虎难画骨，我之所以会如此谨慎，也是因为我们人族太会伪装。”

“虽然这次考验最终没能完成，可从你前面护持父母的举动来看，想来你也非大奸大恶之辈。”

“老夫苟延残喘至今，已属不易。生平唯一的遗憾，便是未能看到青魔族与人族交好。而你的出现，倒是令老夫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恩！晚辈定当尽力而为！”段云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应道。

当着这位老者的面，他并未把话说的太死。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如今虽也勉强算是一方强者，可人外有人，他还没自大到可以替所有人族做决定的程度。

不过，事在人为。只需无悔，便已足矣。最起码，眼下的青魔族，已经初步表达出了一些善意。而这一点，对于两族的关系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