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船舱里呆的时间长了一些,他眼睛的视力更适合了里面的光亮度,他的四周环视,果然发现有不少东西。
原来四周的船舱挡板上,都充满的图画!
虽然在这个距离看不出那些图画的艺术水平,可是井然有序地表达出一些意思,还是显而易见的,至少可以给他们很多信息。
不是说一幅画,胜于千言万语吗?
可见这些图画,在主人翁已经不能说话的时候,是多么可贵。
想到这里,百里良骝抬腿就要走过去壁画那边,看看画的都是什么。
可是他的腿刚刚抬起,突然一个念头蹦出来。
伸出去的那只脚,又退了回来。
与其去看壁画,还不是和看这个人一样?
壁画不过是一个平面图,至少这个人,哪怕是死的,也是一个立体图,对吧?
那些图画,怎么画的,还得靠人来解释;看这个人,不是也可以解释吗?
还有,那个解释,和翻译也差不多吧。
翻译是把一种语言转变为另一种语言。
解释这些图画,不也是把画笔表述出来的艺术形式,翻译出来,变成文字表达的意思吗?
这难道没有触类相通之处?
既然都是解释,看壁画和看人,也应该是大同小异。
唯一不同,哪怕是绘画艺术水平再高,也画不出真人一样的图画。
百里良骝当机立断,先不去看壁画了!
他有想到,要说观察得细致入微,解释得实事求是,还是得专家操作。
想到此处,他赶紧和吴人晓联系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交流了一番。
吴人晓一听,倍感新鲜,因为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思考过。
从前他只是觉得那个万语通系统,已经应用的功能,就非常牛了。
可以听懂各种生物的语音表达,还可以把他们这种人类语言之一,翻译成各种生物都能听懂的语言,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大能,否则,真的不敢想象,他们会遇到多少难以克服的困难。
不过,虽然没有试过,百里良骝的异想天开却也极大地刺激了他。
吴人晓大吼一声:“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完全有可能!你在哪里,我也过去,一起实验一番!”
百里良骝也觉得他过来很有必要!
如果能试验成功,对吴人晓的侦探事业如虎添翼!
于是,立刻就通过分值系统,给他搞了一套水下行动的能力,给他装备好,让他赶紧过来。
百里良骝这里的几个坐标已经给了他,包括时间坐标,对于吴人晓来说,找到百里良骝他们的所在地,前来和他们会合,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精确地定点定位定时,是他们搞侦探工作的基本功能之一。
如果搞情报工作的把自己搞丢了,就闹了天大的笑话。
吴人晓很快就来到,事实上也没有多远的距离。
他直接就进入了船舱,对那个站立的人体做了一个观察。
果然专家就是专家,他立刻确定,这位就是亚丹的第三个儿子塞特的后代。
根据他的研究,从整体来看,亚丹的两个分支,一个是长子该隐,他们分散在远东地区,人的形象越来越粗犷,特征就是额头突出,眼睛深陷,那样的眼光就比较深邃,就显得凌厉,还有嘴也变得宽大,吃起东西来显得很凶猛。
而眼前这个人,额头平抑,眼睛浅平,嘴也不大。
这些特点符合塞特后代的相貌特征。
虽然他们已经变得罪恶累累,但是直到造物主要安排大洪水,将他们清除,依然没有彻底改变。
到底这个人是不是挪亚的哥哥挪甲,虽然还不能确定,却更加靠近了那个人。
既然如此,百里良骝和吴人晓就开始实验。
这件事由吴人晓操作,要说有经验,非他莫属。
他从自己的机车里取出一个物事,形状如同后世商场上所用的小型扫描器,以前他只是用来和那些原住民还有正常的野生动物交流,现在要试试有没有还没有使用的功能。
吴人晓握住万语通,谨慎地靠近那个站立的死人。
开始只有呲啦呲啦的气流声,后来声音就大了起来,当距离死人非常接近的时候,突然反出了清晰的语言。
“发现古尸一具!距今已有五千七百二十年!死人的名字是挪甲,是他的父亲拉麦的大儿子,但是因为不是拉麦的正妻所生,所以不是族谱中家族继承人,继承人是正妻所生的长子挪亚。”
听到这样的信息,百里良骝整个都惊呆了。
无人敌也是口张开,手颤颤,一个哆嗦,手持万语通差点没有掉在地上。
百里良骝道:“不要着急,别忙着继续扫描,我们先消化一下刚才听到的转换消息。”
迄今为止,探险队、特遣队、即使吴人晓负责的侦探职能,都从来没有直接从死人那里得到情报过,这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刚才死人说的这些都已经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了吧?”
这种由死人口述的历史太珍贵了,尽管百里良骝相信吴人晓一定会保存下来,还是再确定一遍。
他甚至不敢肯定如果再来一次,是不是还是能够得到同样的信息。
最起码时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的流过,会对死人造成什么影响。
“那是必然的!我们有三套系统长期保持工作状态,一套系统专门录音;另一套专门留影;第三套影音集成,保持原貌,老大放心就是。”
其实百里良骝自己也清楚,他的所有活动,全部都有跟踪记录。
原件当然自己留着,其中一套要交给玛丽莲,供传媒集团使用。
更重要的是要传给钟常伟和武犟鋆一套。
他们非常关心百里良骝的行动和成效。
百里良骝又问:“你觉得这话真实性如何?”
吴人晓道:“根据我的专业判断,那个死人没有说瞎话的动机!所以我谨慎地认为,他说的是真话!同时,我也知道根据可靠的经典,这个所谓的拉麦长子挪甲是没有正式记录的,甚至没有提到拉麦的小妾,所以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百里良骝道:“这个我倒是认为不必太过担忧;据我所知,犹太人的经典凡是记录在案的,都是可靠的信史记录;但是并非事无巨细统统都要记上一笔的流水账!如果所有人都记录上去,旧约的篇幅需要增加一千倍,依然不够用!所以,我的观点是,没有记在旧约上的,也可以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存在的人物,对那些旧约的作者来说,可以舍掉,但是对我们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就可能很有必要,我们接着听!”
吴人晓道:“老大说的有理!”
举过那个万语通靠近那个死人,多半就是古人第一代挪甲。
“挪甲因为是老大只因为老妈不是老爸的正妻,就被剥夺了长子权,就怀恨在心,不但和父亲作对,经常设计陷害挪亚,还怨天怨地,悖逆起造物主来,远的不说,就说造船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