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骝和麦柯正站在发视山上观看西方的七座山峰，吴人晓突然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按照规定，他是百里良骝任命的情报系统头目，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常驻麦柯身边。

可是，老是呆在一个地方，那要有许多闲工夫才行。

因为人一多，不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表演。

即使你是一把手，也不能把时间都占了。

何况，吴人晓自己也有深刻而独到的自知之明。

他不但不想当第一把手，就是第一百把手，他都不想当。

这主要是他的侦察业务，所面临的地域太广阔，需要处理的信息太多，哪怕有了“耳聪目明”大杀器的强大帮助，依然觉得时间不够用。

在得到那个耳聪目明之前，他还想着可以闲一些呢，可是得到了以后，才知道自己和后世人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

那就是信息多了，信息来的快了，并不是让人清闲，而是让人更忙了。

这和中华上国的一句智慧警示不谋而合。

这就是——“路多难选，多谋寡断”。

如果只有一条路，就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如果只限于一条信息，那么也不用翻来覆去反复权衡，直接去干就行了。

现在吴人晓不是没有信息，而是信息太多，几百吨之多，梳理分析就花了他好多时间。

其实这还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是是他得到的消息越多，就感觉差的东西越多。

因为那些消息，就和物质一样，都有无限细分的特质。

一条信息，如果引出对一百条信息的需要，那么得到了一百条以后，每条又有一百条信息的需求。

所以，吴人晓就陷入的信息过量的烦恼。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那个“耳聪目明”功能的问题，而是他吴人晓还没有适应这种新的情况。

等他熟练掌握这个新功能，对待不同信息轻重得体以后，就轻松自如了。

这个时候，他出现在麦柯这里，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百里良骝是恰逢其会，既然在这里，那就一起听听，不然，吴人晓是不会找他汇报的，因为相关内容只和济山战役有关。

吴人晓通过使用“耳聪目明”，对这座发视山的前生今世都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

与此同时，对这座山上生物植物以及矿物，尤其是主要的几种，也做到了知根知底。

“三位，我之所以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想在你们三个头领面前得到一个露面的机会，你们也不是什么美人靓妞什么的，我也过了那个年龄，嗐也不对！尽管年龄还在那个阶段，可是心态变了，跟你们一般年轻人比，我就是那种老态龙钟一老头儿……”

这个情报头子有些饶舌，大概是平常都处理那些无声的资料，现在有机会，就想好好发挥一下。

当然也有可能，他那种工作性质就是时刻紧张，现在碰到自己人，行差踏错都没事，不由就放松一些。

逮着啥说啥，没事也乱侃一通，纯粹就是过过嘴瘾。

他还待再说，被麦柯打断：“九哥你不要倚老卖老！你知道我们兄弟盟的排行不是按年龄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最小？你以为你是倚老卖老，很可能实际上是以小卖老呢！赶紧说正事吧，等正事干完，九哥你愿意卖啥就随便卖。”

吴人晓一捂额头，做出一个无语问苍天状，抱怨道：“小弟你没事说什么大实话！你九哥我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想缓解一下紧张情绪，还让你把情调给破坏了！嗐，算了，说正事吧，我……”

麦柯嗤之以鼻：“说得真事一样!九哥紧张？九哥会紧张？那可真是天方夜谭!把九哥你置于虎豹群中，你照做美梦！九哥你说吧，小弟洗耳恭听。”

“借助‘耳聪目明’的强大功能，我已经完成了对济山山脉的详细踏查，知道一些特殊情况，觉得很有必要向你们作一个比较细致的汇报。

“先说这个发视山吧！我之所以到这里来见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在发视山出现，而是因为你们来到发视山，我正要说的是就是发视山，这里岂不是最好的地点？中华上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可不是空穴来风，哪怕我们情报界，尤其是情报大拿，都特别注意这些因素，至于具体为什么来发视山，就是因为你们需要在发视山采取一些行动，当然这是我认为的，你们作为决策者，可以决定和我说的相反，毕竟那是你们的权力范围。”

“快说吧九哥！就你能绕圈子！”

麦柯再一次催促。

看来九哥最近真是憋坏了，否则很难如此这般话痨的。

“哈哈！就说正事！这个发视山，你们别看它表面上是个和尚头，可是它是济山山脉九座山头中的最高一座，实际上它才是主峰，而不是表面上的首山煇诸山！作为主峰，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它有主导这个山脉其它山峰运势的功能。”

“什么是运势？九弟你不会最近迷上了风水先生吧？”

杨秀清哈哈大笑，戏弄地问道。

他们这些人经历过清末穿越太平天国，对那些封建迷信玩儿意早就弃之如敝屣。

吴人晓对杨秀清拱了拱手，颇为认真地说：“二哥说笑了！那种东西怎么会入得了我的眼界？我说的运势，是造物主在造天地和天地万物时所命定的玄机，也是那个‘耳聪目明’在给我提供大量情报的时候给我的一些暗示！当然了，能够明白那些暗示，也不是等闲人等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就九弟我比较厉害，才有所领悟！十二弟，这个你可不能说我骄傲，我这是在荣耀造物主，因为所有这些，不是造物主特殊关照，我啥也干不成！”

麦柯嗯了一声，这样说的话，还算靠谱。

否则的话，他虽然不敢以小弟的身份指正大哥，虽然是排在第九位的大哥，但是可以用战队司令的身份批评他的意识上错误。

当然，他还是神学家，虽然没有正式的头衔，那也是大家都承认的在信仰方面的权威。

尤其对那些封建糟粕什么的辨别一番，批评一顿，那是相当有权威的，他一给批判性的定性，基本上就难以翻身了。

百里良骝道：“闲篇扯到这里为止，现在来正经的。”

看到这几个哥儿们大概不容易聚到一起，又是抚今追昔又是忆苦思甜的，很容易就从正题上跑出去十万八千里，百里良骝不得不提醒他们一句。

吴人晓神情一凛。

立刻打点精神，正式汇报：“这座发视山的运势，就是它作为主峰，所承担的主导作用；你们看到了吧，这座山出来这条瀑布还有各种山岩以外，寸草不长，原因就是它的持重守恒，它不用长那些虚张声势的野草和树木，就是光山秃岭，也比其它山峰全都高出一头，这高出一头的气势，就对其它山峰起到了压倒优势，导致它们只好顺服在发视山之下，其它山哪怕长了再高的草木，表面上看起来甚至比发视山还高，也依然比发视山低了一头。”

看着大家都在仔细听他侃，吴人晓喘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们知道这座山为什么不长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