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部主管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国内有一伙小众消费者,对‘冰源’啤酒喜爱得不行,由此带动了市场。墨西哥人由此发现了商机,他们从东南亚国家进口‘冰源’啤酒,然后走私到我国……”
走私其实是墨西哥的传统艺能了。只是,这条连接美墨边境的秘密通道在过去是“独品之路”,现在却变成了“啤酒之路”,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关键是利润。走私到美国的“清源”啤酒,价格是正常价格的五六倍,还很容易出手。于是除了法外狂徒,很多在美国工作而在墨西哥居住的人员,利用可以免税携带一定酒类入境的政策空子,在商贩的组织下变成了一支人肉啤酒大军,蚂蚁搬家一般地携带“清源”啤酒入境。
这背后有没有清源啤酒的身影,犹未可知。
但布里托颓然摇摇头:“这不重要了,现在,一切都要为恢复生产让路。”
说完,他看向了隔离窗外的生产线。
在这里,生产啤酒所需的大米和麦芽经过称重和打磨之后,被分别倒进糊化锅和糖化锅。二者混合过滤掉固体之后,被加入啤酒花,使其产生啤酒的谷味与香气。煮沸后,锅里便产生大量如同麦片一样的絮状物,如此通过回旋过滤勺进行处理,再加入酵母进行发酵。
仅四微米大小的酵母是啤酒酿造的核心,它决定了啤酒的DNA。不同的啤酒拥有不同的酵母菌种,而它决定了啤酒的最终口感。
百威英博的常用酵母常年被保存在美国圣路易斯的实验室内,然后被集中输送到各个啤酒厂的技术中心。因为酵母极易受到外界的环境干扰,用紫外线或是灯光照它均会产生强大的刺激。
现在,酵母就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酿出了……很有“味道”的啤酒。
布里托在首席技术专家汉格尔完成理化分析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教授,找到问题了吗?”
汉格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摆摆手道:“可以确定了,是新收获的啤酒花,有些发生了病变,与酵母菌发酵后,产生了异味。”
“有毒性吗?”布里托紧张地问道。
汉格尔此时缓过劲来,咂咂嘴道:“没有毒性,只是单纯产生了臭味,甚至啤酒的主要成分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如果有人能适应这股味道,没准还会喜欢上这款别具风味的啤酒。”
“喜欢……”布里托险些将一口老血喷出来。
看到布里托仿佛被车撞了的表情,汉格尔还贴心的举例子说明:“这有点像中国人喜欢的一种食物——发臭的豆腐,虽然闻着臭,但吃起来没问题的。”
布里托磨了磨牙,很想把汉格尔一脚揣进啤酒桶里。
神特么发臭的啤酒,布里托敢发誓,如果他敢上市销售这款啤酒,消费者就敢将百威告到破产。
布里托忍了又忍,才问道:“那么,教授,病变的啤酒花有哪些特征?”
汉格尔连连摇头:“问题就出现在这了。从外表看,是发现不了任何问题的。只有经过基因测序,或者在与酵母菌发酵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而从出问题的啤酒花分布来看,这应该是一种具有传染性但又不是百分百感染的病害……”
布里托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了:“我知道了,教授,麻烦你继续深入研究,有什么要公司配合的,尽管说。”
说完,他走到另一边,打电话给百威英博最大股东:“雷曼先生,我想,我们可能要正式面临一场啤酒‘饥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