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隽一脸微笑的解释道,说话滴水不漏。而且夏启宏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拒绝出席酒会,张远河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反而是夏启宏日理万机一副人民公仆的形象,反衬得张远河今天举行酒会是骄奢淫靡,无所作为,好似贪官污吏一般。
张远河自然听出来夏宇隽话语中的攻击意图,心中怒气横生,不过脸上却是依旧带着笑眯眯的神色,针锋相对的说道:“这样可不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夏市长现在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累坏了身体,就是人民的一大损失了!夏市长身上肩负的重担太多,看来我以后要为他分忧解难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夏市长亲力亲为!”
分忧解难?恐怕是想要夺权吧!定海市本来是夏家的地盘,张家突然横插一脚进来,而且事前根本没有与夏家知会一声,这分明就是挑衅。如果不能将张远河赶出定海市,就意味着夏家被张家压下一头,这是夏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夏宇隽就是故意想挑起张远河的怒火,又笑着说道:“家父时常教育我们兄妹,身为人民公仆,就要以身作则,就要时刻将人民的利益放在心上。身上的重担越多,就说明人民对你的期望越大,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今天来的时候,父亲让我告诉张伯伯一句话,您初来乍到,对于定海市的工作环境还不熟悉,只需要坐镇指挥,一些琐碎的事情叫交给手下各部门的官员来解决就行了。至于分忧解难就不必了,父亲身边有许多精兵干将,完全不必亲历亲为。”
这时候,夏宇隽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和大一部分人,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年轻人,笑嘻嘻的看着张远河与夏宇隽之间的明争暗斗。这些年轻人,都是定海市各级官员的家属子女,还有一些就是秘书助理之类的属下,真正有份量的官员一个也没有来。
反观张远河身边,虽然也聚集了不少人,但都是一些小角色,有几位夏宇隽熟悉的,也都是各部门一些手无实权的副职干部,想要投靠张远河做一次豪赌。赌对了,以后就飞黄腾达,赌错了,也不会比现在的境遇更差到哪里去。
夏宇隽的话,字字诛心,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架空你的权力。这定海市是我们夏家的地盘,你张远河横插一脚来了,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老老实实的不要耍什么花样。
张远河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不妙,还没等他正式上任,整个定海市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已经倒向了夏启宏那边,如果他现在被夏宇隽挑起了怒火,正好落入了夏启宏的圈套之中。
今天他们之间的谈话如果传出去,别人可能会认为夏宇隽年少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但如果张远河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发了火,肯定会被人说是心胸狭隘,还没有正式上任就想着与属下争权夺利。
“来到定海市之前我就听人说起夏市长家的公子乃将门虎子,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我儿少坤与你年龄相仿,有时间你们多聚一聚!”张远河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笑着转换了话题。
“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就不与贤侄多聊了,那边你几位叔叔伯伯还在等着我呢!”张远河脸上带着微笑,丝毫看不出破绽。
在张远河的身后,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一脸的阴郁,正是他的儿子,张少坤!
“小侄早就对张少爷‘西城张少’的名声有所耳闻,如果张少爷肯愿意指点小侄一番,那自是最好不过!”夏宇隽说话间,‘西城张少’这四个字又加重了语气。
张远河在调来定海市之前,是任西南省西城市的市委书记,西南省是张家的地盘,张少坤身为太子党,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自然是将西城市当成自己后花园,为所欲为,博得了‘西城张少’的响亮名头,就连夏启宏也多次用张少坤当做反面例子来教训夏宇隽。
现在夏宇隽直言不讳地道出‘西城张少’的诨号,又开口请求指点,无疑是当面狠狠打了张远河的脸一巴掌,教子无方的名头又安到了他的头上。
“父亲尽管去与其他叔叔伯伯聊天叙旧,孩儿会好好地指点指点夏公子的!”看到张远河脸上抑制不住的怒气几乎就要喷发出来,张少坤立即站了出来。
一瞬间,张远河冷静了下来,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就应该互相多聚一聚,少坤呐,既然夏公子想要找你请教一番,你就不要再藏拙了,年轻人嘛,就应该有朝气有活力,我这老家伙就不多打扰你们了!”说着,张远河立即就转身离开。
张远河是被夏宇隽给气坏了,暗中示意儿子张少坤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年轻人互相切磋,就算是伤到了,也可以以一句‘小孩子胡闹而已’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