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钧天的北上并没有让江水源轻松多少,他留下了两本书还有一堆习题,想要按期完成任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江水源也是各种琐事不断。
首先迎来的是月考。
为了维护自己“年级一哥”的地位,即便对各个知识点了如指掌,考前仍免不了花上两天时间再温习一遍,然后开始疯狂刷题。考试这种东西,除了聪明之外便“别无他,唯手熟尔”,江水源深谙“一天不练,手生脚慢;两天不练,功夫减半;三天不练,成了门外汉”的道理。
待到月考之时,江水源早已经把笔磨得雪亮,只带着笔、橡皮等几样简单的文具,其他什么参考资料都不带,慢悠悠来到不知坐了多少回的第一考场。
淮安府中学生之间竞争激烈,很有可能上次月考你是年级第20名,这次月考排名就落到50名开外,充分验证了什么叫“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有一点,无论怎么变来变去,前几个考场无非还是那些人。就拿第一考场来说,一半以上都是固定房客,剩下一小半也是经常到访的熟人。
记得前段时间听话大学有位教授指出,能考进7▽,听话大学的孩子核心原因不是家庭背景、个人努力程度等,而是他们的平均智商,呼吁大家要承认个体差别。报道一出,舆论为之哗然,无数人跳出来指责说“一个人的成功,努力勤奋是主要的,而不是靠智商”,强调智商差异等于否定勤奋努力。——事实上这位教授不过是站在学者实证的基础上,毫不留情撕开了现实世界温情脉脉的面纱,向公众展示出血淋淋的事实而已。
于是江水源晃进考场的时候就看见一堆熟人。李知礼、柳晨雨、黄如晦等等等等。因为第一场是国语,柳晨雨和江水源进行过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又抱着课本在那里念念有词。坐在第二号位子、平时不苟言笑的李知礼倒是凑过来问道:“江水源,听说最近一个月你有一大半时间不在学校,这次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江水源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怎么,你们这群视分数如生命、视同学如寇仇的家伙打算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李知礼一脸忿然:“拜托江同学。什么叫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还有,麻烦你下次说的时候能不能把‘你们’改成‘他们’?要知道你现在坐的位置可是从我手里强取豪夺过去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反客为主,倒打一耙起来了!说吧,什么时候玩腻了把宝座让给我?”
李知礼看上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死人脸,其实混熟了就知道他还是非常幽默风趣的一个人,换句话说,就是典型的学霸型闷骚。他们一班的班级就在二班隔壁。加上每次考试几乎都坐前后位,江水源对他的脾性颇有了解,当下反驳道:“什么,我坐的位置是你的?你是刻了名字,还是申请了专利保护?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没错,我确实刻了名字!不信你看你的座位右上角,是不是有‘李知礼’三个淡淡的字迹?”
江水源仔细一看。字迹座位右上角果然有他的名字,也不知是他哪次考试无聊的时候刻的。江水源马上耍起了赖皮:“就算是你的又怎样?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江家。现在都改朝换代了,你还叫嚣什么劲儿?没听说姓朱的什么时候向国家讨要过紫禁城!”
“那你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也该让大家伙坐上去尝尝鲜了吧?”
“想得美!皇帝宝座必须有德有实力的人才能坐得稳,像你这种虽然有点实力,但道德败坏,七岁尿床、八岁流鼻涕、九岁打劫幼儿园小朋友零食、十岁偷看邻居大姐姐洗澡的坏家伙。根本没有半点机会搞复辟。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