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笑了笑,回答说:“我当然不会是他的哥哥,当然,我也绝对是不可能告诉你我是谁的。”
徐灏歪了歪脑袋,笑着问道:“那就是没得谈咯?”
沈泽川摇摇头,无奈地解释道:“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有着绝对不可泄密的苦衷,如果这一点成了咱们今天交易的障碍,我只能说抱歉,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信得过不妨再多一些耐心,我敢保证你们要找的这个人一定会去找你们,为了你们的学分,为了我们的生存。”
徐灏打断道:“他已经死了,我的人是不会错的,对不起,我真的看不到可以证明你诚意的体现。”
沈泽川盯视着徐灏,将双手摊开,一边后退一边指着还趴在地上的成薇正色回答道:“她就是我的诚意,乱来是会死人的,我没有杀她已经是莫大的诚意了。还有,我再强调一遍,你们要找的那个家伙命硬得很,他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徐灏沉默着盯视了沈泽川许久,半晌才说道:“我的人不可能骗我。”
沈泽川接口说道:“你的人也没拿到他的尸体。”
徐灏见沈泽川如此固执不由得无奈一笑,说道:“他们是从目击者那里得到的情报,可信度高得狠。而你,又凭什么说我要找的那个家伙没有死翘翘?”
沈泽川清楚徐灏这种人,只要没有常理作为逻辑堆叠材料就绝不承认事实成立,如果自己今天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根本不会相信。于是他只好放弃了,无奈地对徐灏说道:“我说过,我有我的苦衷,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还会回来来找你们的。我没有任何恶意……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见沈泽川突然指着地上的成薇这么问,不由得心中一紧,谨慎地回答道:“你太唐突了,如果你真像自己所说,只是来告诉我们那个家伙没死,而不是心存恶意,我想我们下次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亲自问她好了。”
沈泽川扭头趴在地上的白皙女孩,然后又看看徐灏,点点头,说道:“好吧,记得转告她一声,依靠提取自身对应力量来作战的本命试笔所看中的不是量,而是意志是否坚定,最后那几枪打在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说完,沈泽川扭头便走,相比来时更加狼狈,浑身上下除了枪火打烂的破洞和撕碎的布条就是被火药烧成焦黑色糊状的痕迹,活脱脱一副乞丐相。
“起来吧,大小姐,她走远啦!”徐灏望着片刻已经走出很远的沈泽川突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很少见呀,你也有装死的时候,不是想偷懒吧?如果以后每次都要我出面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可是要收费的。”
成薇闻听徐灏这么说,霍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泥水沾满了她那身黑得发亮的吊带长裙,与之前的盛气凌人简直是判若两人。她已顾不得形象问题了,火急火燎地抓着徐灏的胳膊问道:“干嘛不早说,老娘我快冻死了,哎,他去哪了啊,去哪了?他敢回来我还削他!”
徐灏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成薇的那双抓着自己胳膊的脏泥手,半晌才回答道:“他就在前面,你自己去看啊,还有呀,大小姐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黄泥爪子从我胳膊上拿来咧?小的感激不尽!”
似乎是对沈泽川那一记硬扛着枪击冲撞而来的力道仍然心有余悸,成薇很谨慎地观望着四周,生怕再度陷入一场恶战。
“哦,他在哪?我看看。”成薇一边向前张望着一边熟练地用徐灏的胳膊擦了擦自己的手,娴熟地犹如饭前便后的良好卫生习惯。徐灏当场就抓狂了,急忙扭头去清理胳膊上的泥巴,然而就在他扭头的同时,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成薇雪白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一时间竟愣在当场,那瞠目结舌的呆状就仿佛被美色迷惑了神智的老处男,惹得成薇一阵暗暗得意,双手捋了捋头发,在身前胡乱上下抚摸了几把,用一种近乎妖娆的姿态对徐灏魅惑道:“徐少,我……”
没等成薇说完,她就发现了异样,徐灏的眼神里分明就没有欲(和谐)火,不仅如此,甚至居然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恐惧,或者说那是后怕,这明显不是欣赏湿身诱惑的心态。的确,成薇心中所想是正确的,她的皮肤和身材确实不知引多少男生为之垂涎,但相比生死关头,谁还会在乎那一副胭脂皮囊,红粉骷髅?徐灏所在意的正是这个关乎性命的细节。当他扭头无意看到成薇雪白的皮肤时,一个完全不被人察觉的细节从脑海里翻滚出来,那个场景就在刚刚才发生:沈泽川缓缓抬起手,将手掌张开放到眼前细细地端详着上面大片大片褐色的尸斑,平静地说:“但是我更加确信,你们要找的人并没有这么容易死,因为我跟他的关系要比你们跟他的关系更直接!”
徐灏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沈泽川的皮肤也很白,但是泛着很明显的菜色,还有大片大片的褐色尸斑,那种东西作为正常人类皮肤来讲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那是特殊体质所带来的副作用无疑,然而结合他的这句话和他的体质来看,加上沈泽川一直在强调自己是有苦衷的这一点,徐灏最终不得不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大块头绝对是常飞白的人无疑,他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