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道扬镳之后,常飞白急匆匆地赶回了宿舍,本想临门一脚将门板踹开借着威势痛殴一顿这个小人,却不想竟无门可踹,原来屋中已经是一片狼藉,只有窦鼎一个人蹲在地上收拾着。常飞白一脚将窦鼎踹躺在地上揪住脖领厉声喝问:“腾龙那个混蛋在哪?”
窦鼎仿佛赖狗遇到恶虎一般立马就哆嗦上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我哪知道呀,今天早晨你前脚刚走,腾龙的东西就让几个地痞扮相的人给收拾走了,谁敢上去多嘴问呐。下午我玩游戏的时候,来了一批大二的学生也是来找腾龙的,我不知道缘故也不想掺和就没吱声。”
“程毅呢?!”
“他被那群人打残拖走了,因为程毅说自己是腾龙的哥们儿,”窦鼎仿佛还没从那场暴力冲突中缓过劲来,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些人二话没说,直接打折了他的腿,然后砸了屋里的东西。”
常飞白冷笑道:“他们真斯文,怎么单单没揍你?”
“我留下传话的……我留下给你传话的!”窦鼎急忙争辩道:“他们是火龙班的人,说腾龙是杀你哥哥的幕后主使,让你小心。飞白哥,我已经跟腾龙早就划清界限了,如果我跟他一伙,早也就逃之夭夭了,我的清白天地可鉴!”
常飞白将萧鼎提起半边身子重重贯在地上,理也不理地爬上了床,他自知这手脚不怎么干净、赖狗一般的东西也不是善类,能全信他的鬼话才怪,只是当下找不到能够撬开他嘴的方法,这些家伙也好像意识到了收敛意识的必要性,完全没有窥视的机会,只好先留着日后再做计较。
躺在床上,常飞白一直在脑海中串联这些线索,有的支离破碎,有的颠覆常理,他不断整理新的思路,以便将它们全部归入其中。
碑王刘立建是烟魂体质,但他不是反骨,火龙班全员将其群殴的过程中下的是死手,如果换做往常的碑王,信手瞬间杀十几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被算计的碑王显然跟普通人一样难以招架群殴。疑点来了,火龙班全员不可能不怕死,尤其是碑王的实力绝对不容他们轻视,但这一夜他们居然敢无视碑王的绝对强势,毅然决然地下了死手。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毫无忌惮?居然毫无畏惧,甚至连试探的动作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火龙班全员是知道碑王已经被算计了!!
然而这怎么可能?!自始至终常飞展都没有叫停,他完全没有要揪出碑王幕后的意思,难道哥哥常飞展的目的就是伙同全班把碑王杀掉的?自身被悬赏的情况下还有内讧的功夫?这完全说不通吧。既然不是常飞展授意,那么火龙班是怎么得知的?白姑?作为指导老师,这更不可能了。
火龙班并没有留活口的打算,碑王的死是常飞展最不喜欢看到的,但却是天道社与学生会最希望看到的,既然如此,这说明根本不是常飞展没有叫停,而是围殴的人像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碑王必死已成定局。这样看来,火龙班一定还有这两个势力的内鬼,很有可能就是通过腾龙来联系的,腾龙立马成了这件事的关键。
火龙班的人白天来过,是来找腾龙的,这样看来,哥哥常飞展一定是觉察到了自己中招。这些来找腾龙的火龙班成员没有将所有人都拉回去,而是留了一个传话的……
又是一个疑点,之前常飞展对他们做过的事他不可能不记得,可以说结了很大的仇,当时还只是将他们当成了不成器的小菜鸟,现如今却已经有人已经有了不可同日而语的影响力。所以对待这样的一股隐患,常飞展居然不痛下杀手实在是很难理解,要知道哥哥可是对周身林立的赏金猎人都杀伐决断的火龙飞展。更难让他理解的是,哥哥居然会让手下留一个仇人给自己传话,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按照常理,哥哥早就亲自来找自己了,即便脱不开身也不会留下后患,可为什么单单拉走了一个程毅?这太奇怪了。
除非……
一个假设从常飞白的脑海中闪过,寒意顿袭心头……
“除非这个窦鼎就是负责今晚解决我的刺杀者!”推断跳出脑海,连常飞白都吓了一惊,但他平复下来心情之后还是毅然决定做些准备,因为他要证实自己这个可怕的推论。
时至下半夜三点,一直假寐中暗暗用意识监视着窦鼎的常飞白即将再也沉不住气的时候,他非常明显得觉察出了窦鼎的状态发生了变化,醒着,心怀杀意,但踌躇犹豫,不过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迅速朝着背向他侧卧的常飞白扑去。
于是,常飞白动了。
常飞白翻身一脚就跺在了窦鼎的脸上,窦鼎也下意识地挥出匕首,鲜血立马就从常飞白小腿肚子上的大口子里涌了出来。不等窦鼎落地,常飞白就纵身跃下,一脚踹折了窦鼎的一条腿,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常飞白,你去死吧!你们都给我去死吧!”窦鼎疯狂咒骂着,全然不顾口鼻涌出的鲜血,甩手全力投掷出匕首,可惜被常飞白闪身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