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山山顶,一个仅能容纳四五人的山洞,山洞外,草草搭着一个简易的凉棚,凉棚下,孤零零地放着几块平面稍整的石块,以供休息。这么一副简单的景象,在这秋意渐浓的山上,颇显苍凉之意。
就在刘无涯和段云飞商量着怎么打动齐天的时候,齐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陷入恍惚。
“不对呀?我记得这山上有个山洞,怎么就没了呢?”
两天前,住在山上的齐天忽然记起这个事,隐隐还记得自己进过那个山洞,可他找遍了整座山,愣是找不到记忆中的山洞。
齐天总觉得就快抓住记忆中的那个点了,可那个点如同是虚影,明明就在眼前晃着,就是抓不着,仿佛国足男队员好不容易费尽吃奶的劲,把球带到对方的球门边,就差临门一脚,然后球就在脚下盘呀盘呀,盘到天荒地老,始终没有机会把球射进去。
“不行,还得仔细搜一遍,那个山洞好像很重要,不能轻易漏过了。”
齐天站起身,也不见什么动作,身体仿佛炮弹一样往山脚下射了下去,黑夜对他来说好像一点也没障碍,若是肉眼能看清的话,一定会看到齐天此刻的脚几乎就贴着花草,鬼影似的,速度快得看不清。
到了半山腰,齐天停了下来,然后绕着山边慢慢地飘了过去,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一身长袍融入黑夜中,仿佛融入了虚无,就算常人站在身边,也看不出有人从身边飘过去。
慢慢地,齐天围着山体一圈圈的往上绕着,不放过一草一木。飘到刘无涯曾经经过的山洞,身形停了下来,走到平地靠山的那堵墙,仔细地探查着,不时用手摸摸那堵墙,看看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按钮。
半天,齐天终于放弃了这地方,往山边继续游荡。一路上,凡是有点可疑的地方他都不放过,仿若一个憋坏的男医生检查一个妙龄美女的身体,瞪着狼眼,发着幽光寸尺不漏。
“邪门了!难道是修为掉了太多,看不出真伪了。”齐天皱着眉头,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深得能夹住夏天的蚊子和东天的苍蝇。他相信自己的记忆,目前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个世界天地之力太稀薄了,哪怕能恢复一成修为,就没有我看不透的幻象,真是悲催呀!”齐天坐在凉棚下的石块上,思绪漫游了起来。
“刘无涯这小子究竟是不是使命中的那个人?感觉很熟悉,这种熟悉在别人身上感受不到的,好像他身上有我意志的一缕印记,可惜太过模糊,要是能确定就好了,乘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天地之力这么稀薄,根本就没法修行。”
“这小子的命格真他妹的不是一般硬,老子花了那么多代价,就只能算出他的命劫即将到来,臭小子!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人,你安宁的日子到此为止,你就等着过鸡飞狗跳的日子吧,你要不是那个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要是那个人,死估计是死不了的,可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敢得罪老人家,将来的命劫自己承受吧,我老人家一边看看戏,一边行行骗,日子还是可以期待的哦。”
“他妈的!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只能记起自己的使命,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齐天忽而苦恼,忽而窃喜,忽而愤怒,每次进入恍惚中,人就显得特别易怒,有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