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进门坐下后,裴若兰看向桌上的茶水,冲他道,“喝口茶润润嗓子。”
霍准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反问道,“碧螺春?”
裴若兰点了点头。
霍准扬唇一笑,握住她放在矮几上的手,“现在是不一样了,都会准备朕爱喝的茶水了。”
裴若兰被他说的有些不自在,想抽回自己的手,霍准没有松,“这又没有外人。”
裴若兰只能任由他握着,两人静静对视,竟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好一会儿,裴若兰才收回目光,“这几日清闲了?”
霍准盯着她看了片刻,轻声道,“能见你一面,再累也使得。”
裴若兰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过了片刻,劝道,“也不要太累。”
“阿幽这是心疼朕?”霍准用食指在她手心勾了勾。
裴若兰痒得很,语气间多了几分笑意,“陛下可是我和君玉的指望,我只愿你岁岁无忧,长命百年。”
“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随后,他又说起李遇水,“你让她来给君玉画像?”
裴若兰“嗯”了一声,上次庞初出门,遇到李遇水被几个地头蛇骚扰,便将她带了回来,她怜惜她贫苦无依,就时常叫她过来替君玉作画,付给她润笔费,这样也好减轻她的负担。
“左右朕今日也在,就叫她给我们一家三口画一幅。”
裴若兰朝庞初使了个眼色,庞初到外头将李遇水叫了进来。
裴若兰从小红手中接过君玉,冲束手站在一旁的李遇水道,“李姑娘,今日劳烦你给我们三人画一幅画像。”
“是,裴姑娘!”李遇水答应一声,在身后的圆凳上坐下,然后取出画具,细细的描画。
这一次,她用的时间是前所未有的长。
直到君玉都有些困倦了,她还没有画好。
裴若兰也有些累了,她朝李遇水看去,问道,“李姑娘,还要多久?”
李遇水看了眼两只眼皮已经在打架,头点的似小鸡捉摸一般的君玉,道,“小公子若是倦了,裴姑娘可以带他进去歇着,你们的形貌和神情我已经记下了,不会影响到我作画的!”
“好,有劳了。”裴若兰冲霍准使了个眼色,便抱着君玉离开。
霍准目送裴若兰进了内室,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回目光,看了李遇水一眼,随口道,“这次怎么这么慢?”
李遇水扬起头,冲霍准微微一笑,“等会儿陛下就知道了。”
霍准听她这么说,没有再接话,随手拿起一本棋谱,打发时间。
李遇水握着炭笔,朝霍准看去,窗外有一线金色的阳光射了进来,打在霍准的肩上,衬的他整个人如同神祇一般。
李遇水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
她描描画画,半个时辰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冲看完棋谱的霍准,道,“陛下,我画完了。”
霍准坐了太久,身子有些乏,他站起身,走向李遇水。
李遇水取下画好的画像,递给他,“陛下瞧瞧,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