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的话让裴若兰心里忽然酸涩起来,原来兄长是真心想要救她,而不是另有所图。
虞欢不知裴若兰和裴日文之间发生过什么,顾启诗却是知道的,她握住裴若兰的小臂,挑眉道,“死里逃生,又彻底恢复自由,你应该高兴才对。”
裴若兰眼波晃了晃,慢慢勾起唇角,“你说得对,我应该高兴才是。”她这么说着,但笑却不达眼底。
顾启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只能她自己想通,她松开手中的茶盏,站起身,“你早些歇着罢,我和虞欢先回去了。”
“嗯,明早见。”裴若兰目送两人离开。
替裴若兰关上门后,虞欢问顾启诗,“若兰和她兄长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他们的感情有些别扭。”
顾启诗想着虞欢也不是外人,一面引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一面道,“裴日文曾经是京城第一公子,文武双全,风光霁月,对若兰这个妹妹也是实心实意,呵护有加,但在他弱冠那年,有位公府世子当着他的面调戏若兰,他为了给若兰出头,便想以赛马为由头找回场子,谁知对方是个下作的,在马场上动了手脚……”
“失去双腿后,他遭了很多冷眼和羞辱,心性也慢慢不复从前,为了重回官场,甚至和魏王一起设计了若兰,在若兰和青梅竹马的爱人成亲前夜,将她送去魏王府,就连君玉,也是裴日文将她的避子药换成求子药才怀上的。”
“你也知道,若兰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肯一直留在魏王身边,甚至和他产生感情,最大的原因就是想借魏王的权势找到孙落山给裴日文治腿。结果,腿是治好了,心却坏了。”
“若兰是在和魏王成亲前,突然得知真相的,她悲痛之下,费了很大的功夫,不惜假死,才逃出京城……”
虞欢听顾启诗说完,义愤填膺道,“世间竟有这般寡廉鲜耻之人,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若兰面前。可别说是为了补偿,若是真心想要补偿她,就该立刻去死,而不是一次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想起从前受过的欺骗和伤害。”
顾启诗目露嘲讽,“谁说不是呢!”顿了顿,又道,“裴日文这次总算做了一件人事,从此若兰彻底自由了!”
当晚,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分开。
以致次日早上,顾启诗直接睡过头,忘了还要送孩子们去书院。
裴若兰得知此事后,冲吴嬷嬷道,“让诗姐姐再睡会儿,今日我去送孩子们。”
吴嬷嬷应了一声,下楼安排孩子们上车。
裴若兰交代了小红一声,好好照顾君玉,才出门往楼下走去。
上车后,海棠有些惊讶,“裴姐姐,今日怎么是你送我们?”
裴若兰自然不会说顾启诗睡过头了,她笑着道,“我还没去过你们读书的书院,想去看看。”
海棠眯眼笑了笑,跟她介绍道,“书院不大,院子只有两进,但夫子都很严厉,对功课的要求特别严格,不过我们几个跟裴姐姐学过一段时间,还能应付的来……对了,书院的饭菜也很好吃。”
裴若兰听她说着,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以往的书院只招收男学生,你们算是第一批女学生,他们可有为难你们?”
听裴若兰这么问,海棠脸上的表情有些犹疑,若有似无的瞥了玉芝一眼。
裴若兰随着她的视线朝玉芝看去,眼中露出疑惑。
玉芝和裴若兰四目相对,眼神躲闪了一下,手指紧紧的攥住衣角,好一会儿,才道,“裴姐姐,有个男学生总是跟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