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又拿了一下,才拿起来,这分量未免太实在了,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戴着,不出一个时辰就得犯颈椎病。
将金锁收好后,她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便去了东间。
顾启诗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看话本子,见裴若兰进来,她起身坐起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裴若兰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你的旧疾如何了?”
说起这个,顾启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拍大腿道,“你还别说,虞欢的医术是真的神,我这才敷了几天的药,这身上的病痛就去了一半。”
裴若兰对虞欢的医术一直十分信任,她拍了拍顾启诗的胳膊,“既然有效果,你就好好敷药。”
“我知道。”顾启诗点了点头,随后又感慨道,“她以前老跟我别苗头时,我觉得她特别讨厌,但最近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了,觉得她挺善良的。那天,在听我春秋笔法的卖了顿惨后,她不只答应免费帮我看诊,还送了我一盒安神香。”
裴若兰莞尔一笑,眼神有些复杂道,“其实她的身世不比你好多少,你若是当真感激她,以后就对她好点。”
听裴若兰这么说,顾启诗正要问起虞欢的身世,东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抬头看去,只见虞欢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她手里拿着一只木盒,明显是来给顾启诗送药的。
“虞欢!”裴若兰站起身,迎着她暗沉的目光,试探着叫了一声。
虞欢盯着她,冰冷道,“你明知道她骗我,却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蒙在鼓里,是吗?”
裴若兰心中一乱,正要开口,肩膀突然被顾启诗搂住,她安抚的拍了拍她,冲虞欢道,“骗你的人是我,有什么火气你冲着我发就好,若兰是无辜的。”
虞欢冷笑了一声,注视着两人,道,“你们的感情确实好,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介入,我会尽快搬走,不自取其辱。”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开。
裴若兰见状,慌了神,拔腿就要追上去,顾启诗按住她,沉声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去处理!”说罢,她大步朝外走去。
裴若兰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西间,虞欢正在收拾东西,听到有人进来,她抬眸瞥了一眼,见是顾启诗,冷哼道,“你是来落井下石,还是想求我继续给你治病?”
“都不是!”顾启诗说罢,一撩袍摆,双膝跪倒在地,“我是来求你原谅的。”
看到顾启诗这般模样,虞欢心头的火气散了一些,但收拾东西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
裴若兰到了东间,推门想要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
她着急的拍门,但里头的两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虞欢睨着跪在她脚下的顾启诗,道,“像你这种满口谎言的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顾启诗咬了咬牙,“我记得,你第一次将药膏给我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从小无人教养,所以身上有些市井无赖的毛病。”
“那的我的过去,十之七八都是真的,惟有两点骗了你,其一,我被那些无赖虐打的时间,不是冬日,而是夏天,那次在暴雨中,我被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才被人救下。其二,救我的人你应该见过,就是若兰的师兄沈阔,他心地善良,救了我后,有时会教导我一两句,我便凭着他的点拨和一股子狠劲,慢慢成了翠竹镇最大的恶霸。直到我的身世水落石出,被接回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