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他皱起眉,“那药丸是哪里来的?她的目的是什么?”
杜林原以为自己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家王爷不会再问下去,可没想到他竟然问得这么详细,当下只能硬着头皮道,“红婉以前是花楼里的花娘,那药是她趁着休沐找花楼的鸨母买的,至于目的,是想攀龙附凤。”
“再拷问一回,若是没有别的身份,牵连此事的人全部打五十军棍,再将人逐出军营!”霍准沉声交代。
杜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营帐中只剩下一个人,霍准抬起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他没有再朝净房走去,而去走到书桌边坐下,拿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
一直到过了子时,他才起身朝净房走去。
元英街裴宅,裴若兰又喝了两天梨汤,咳嗽声终于止住,她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顾启诗在宅子里闷了几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裴若兰见她这般不痛快,思量着道,“你若是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不如便回京去罢,”顿了顿又道,“若是不愿意回京,回济州也行。”
顾启诗闻言,哼了一声,“我顾启诗是那般不仗义的人吗?就算要走,也得等到这一仗打完,你和魏王团聚。”
“顾小姐高义!”裴若兰冲顾启诗竖起大拇指。
顾启诗弯了眉眼,“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燃了一整夜龙凤花烛的交情。”
因着承惠郡主受伤,陇西和漳源的局势变得微妙起来,双方都知道将来一定会有一场硬仗打,但谁都不知道会在哪一天打起来。
忠王府,承惠郡主拔箭之后,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过来,她刚睁开眼,忠王便沉着脸怒道,“若是当初你那三支箭没有射偏,又何至于有今日苦果。”
承惠郡主失血过多,脸上本就没有一点血色,再被忠王这么一刺激,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黯然。
“女儿知错。”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整个人脆弱的就像风雨中的一茎草。
忠王却像没有看见一般,他还想数落下去,这时萋萋忍不住开口劝道,“王爷,郡主才醒过来,还是让她好好歇着罢,不然怕是会影响伤口恢复!”
听到最后一句,忠王的脸色微微缓了缓,脸上总算出现一点慈爱,“你好好歇着罢。”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萋萋心疼的看向自家主子,“郡主整整三日没有进过一粒米,奴婢去拿些粥给你。”
承惠郡主点了点头,萋萋很快将粥拿了过来,用瓷勺舀了,一口一口的喂给承惠郡主。
用完一碗粥,承惠郡主的精神好了很多,她正要问起萋萋两军交战的情况,另一个婢女芳草突然快步从外面走来进来,柔声禀道,“郡主,王爷让人送了许多药材和补品过来。”
承惠郡主脸上浮起一抹恍然,好一会儿才交代道,“你替我谢过父王。”
芳草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萋萋在床边坐下,帮承惠郡主掖了掖背角,“郡主再睡会儿吧。”说罢,她正要起身离开,手却被承惠郡主紧紧的握住。
“郡主,怎么了?”
承惠郡主暗淡的眸光闪了闪,哑着嗓子问道,“萋萋,你说我在父王心里到底算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他手里的工具,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就算很少表现出来,心里也应该是疼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