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牵着裴若兰的手,正要朝巷子里走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接着四个手持棍棒的男子追着一个粉衣男子到了两人跟前。
粉衣男子似乎伤到了腿,跑到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扑倒在霍准脚下,喘着粗气道,“求两位救我,我是上京梁国公府的公子,等我回了上京,我一定赐你们黄金万两,高官厚禄。”
裴若兰听到梁国公府四个字,低头朝地上的男子看去,心头一震,他……怎么在这里,还落到这种地步?
她一脸狐疑的看向霍准,霍准握紧了她的手,睨了眼地上的粉衣男子,冲已经追上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四个男子道,“这位公子说他是上京梁国公府的公子,你们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为首的男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出声,“西厢楼里一个任人作践的玩意也敢冒充权贵家的公子,真是可笑。”
地上的粉衣男子终于缓过气来,他抬起头,在看清眼前的人竟是霍准后,他激动的叫道,“魏……”
但下一刻,霍准突然抬脚踢向他,卸了他的下巴,厌恶道,“还以为你真是上京国公府的公子,没想到竟是在招摇撞骗。”说罢,他朝一旁等着捉人的男子道,“还不将他拖走!”
男子在见到霍准的第一眼时,就觉得这通身的气派绝不是一般人,眼下见他出手如电,开口自带上位者的威压,忙答应了一声。
粉衣男子被强行拖走,他拼命挣扎,看向霍准的目光震惊而又绝望,忽然,他目光定格在裴若兰身上,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走罢!”霍准就像没有看到那人眼底的恨意一般,牵着裴若兰的手继续往巷子里走去。
裴若兰按捺着心中的好奇,等进了外祖母为她准备好的宅子,才开口道,“刚才那人不是梁渝呈吗?他怎么会在济州?”
霍准沉吟了片刻,看向她道,“是裴日文做的。”
裴若兰一脸的诧异,“兄长?他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件事。”
“他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没有跟你说,应该是怕吓到你。”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准扶着裴若兰在廊下坐下,握着她的手道,“你是裴日文的逆鳞,那日你当着他的面从大佛寺后山的悬崖上跳了下去,他险些急疯了,从那刻起便对梁渝呈恨之入骨。”
“起初,梁渝呈怕被顾裴两家追究,一直在府里躲着,后来顾家发生了真假千金的事,裴日文也迟迟没有动静,他就放松了,偷偷出府花天酒地。”
“殊不知裴日文一直盯着他,在他某次又习惯性偷溜出府时让人绑了他,卖到了千里外的南风馆中,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济州,本王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有人给他赎了身。”
想到梁渝呈曾经做过的孽,裴若兰冷哼道,“这都是他的报应。”
霍准将她揽入怀中,“你放心,他这辈子都没有回京的机会了。”裴若兰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又在廊下坐了一会儿,才朝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帷帐也都是新的,裴若兰走到桌边,轻抚着圆桌上大红色的喜服,道,“本来只是想请人来裴宅吃顿酒,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大办。”
霍准抬起粗粝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发心,“这哪里算是大办。”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喜服是耀目的红,她的手是羊脂玉一样的白,相互交映着,让他的心口微微发烫,“阿幽,能不能穿给本王看看?”
裴若兰失笑道,“二月初六就要成亲了,王爷连着十几天都等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