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郎被许知州一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草民知罪,求大人饶过草民这次!”
许知州见杨柳郎如此轻易的就认错,心中越发鄙夷,而为了对堂外百姓有个交代,他示意周成继续说下去。
“除此之外,属下还奉大人之命去找了帮裴氏物色宅子的牙人,那牙人虽拒不承认他曾帮裴氏牵线,但裴氏搬进宅子之前,他却有一段时间行踪不明,属下加以威吓,他才说了实话,甜水井巷的宅子的确是他帮裴氏买下的。”
“之后属下去了杨柳郎落脚的破庙搜查,从里面找出两张百两的银票,经汇通钱庄指认,这银票是萧家人兑走的,而萧家正是裴氏的外祖家!”
衙役每说一句,杨柳郎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到最后直接瘫软在地上。
许知州大怒,“大胆杨柳郎,竟敢攀扯诬告,做假证,来人……”
许知州的话还未说完,杨柳郎突然抬起头,激动道,“我是受人指使的!”
许知州脸色微变,捏紧了手中的令签,“那你说说,是谁指使的你?”
杨柳郎大难临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道,“都是杨主簿指使我的,他说裴氏抢了他女儿的心上人,他只要想办法毁了裴氏,他的女儿就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地契和房契都是他给我的,牙人是他收买的,火也是他放的。”
听杨柳郎这般说,裴若兰总算明白今日这一遭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杨玥儿的父亲怜惜她,所以才想除了她。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顾启诗察觉到裴若兰的情绪,握住她的手,安抚的捏了捏。
许知州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电光石火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裴若兰,“此案既然和你们姐妹无关,你们可以回去了,杨主簿那边,本官会择日提审!”
裴若兰行了一礼,等许知州吐出“退堂”二字后,牵着顾启诗离开。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离开公堂后,顾启诗笑盈盈的看着裴若兰说道。
许知州虽然已经还了两人清白,但裴若兰还是有些心悸,她嗔了顾启诗一眼,“下次你可不能再这么做了,还好这次没被发现,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愧疚。”
顾启诗摸了摸她的小腹,“这里头的可是我小侄子,我怎能不护着,再说了,我不像你那么娇弱,从小到大都皮实的很,没少打人,也没少挨打,由我出头是最合理的。”
裴若兰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心疼,忽然,一阵骏马嘶鸣声响起,下一刻,跳下马的萧珩快步朝裴若兰走来,喘着气道,“表妹,你没事就好。”
裴若兰莞尔一笑,“表兄来的很及时,刚好送我们回去。”
萧珩却道,“还不知道是谁针对你,裴宅不安全,祖父和祖母让我接你……们去萧家住一段时间。”
“也好。”裴若兰点了点头,她上车后,隔着车帘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上京,霍准晾了陛下两日,直到陛下都忍不住要派人解决胡灵了,他才带人进宫。
乾元殿中,霍准刚一进去,远远就瞧见陛下瘦了两圈,本就尖的下巴如今更是挂不住一点肉,他拱手淡淡行礼,“臣见过陛下!”
看到霍准,陛下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连忙让王公公赐座,然后问道,“皇兄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托皇上的福,已经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