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杜林服侍霍准服药后,禀道,“蔡兴和义全已经审完余下的人,并没有找到下毒之人。”
霍准抬了抬眼皮,“可有死伤?”
“伤了六人,后面有宋俊臣的前车之鉴,他们没敢再动刑,草草问讯了下,便将人放了。”
霍准阴沉的眼底露出嘲讽,食指轻叩着桌面,道,“那六人既是无辜,便教蔡、义两人好生的赔礼道歉。”
杜林应下,顿了顿又道,“属下现在去裴家接裴姑娘?”
霍准想起裴若兰离开前对他说的话,想着派杜林过去,未必能将人接过来,索性道,“不必了,本王亲自去一趟。”
杜林担忧道,“可王爷的身子……”
“不打紧,”霍准摆了摆手,“有些事不问清楚,本王心中总是不安宁。”
“那属下去准备马车。”
裴家,劝陆鸿鸣的事宜早不宜迟,裴若兰用过早膳,便带着阿九出门了。
上了马车,裴若兰吩咐车夫,“去陆家。”
阿九闻言,眸光轻轻的闪烁了一下,王爷先前垂危时说的话,裴姑娘这是当真了?
“姑娘!”阿九突然叫了一声。
裴若兰侧头看向阿九,目露疑惑,“怎么了?”
“奴婢忘了带银袋,您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拿!”说罢,她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往府里跑去。
裴若兰垂下眉眼,没有多想,静静的等着她。
不一会儿,阿九带着银袋回来,裴若兰吩咐车夫,“快走吧。”
两刻钟后,马车在陆府外停下。
裴若兰看向阿九,“你去门房找一个叫丙元的小厮通报,就说我找他家公子有要事相商。”
阿九应承了一下,下车去通报。
裴若兰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忽然听到马车外有数道脚步声同时响起,她掀起侧壁上的帘子,一眼就看到阔步朝马车走来的陆鸿鸣。
寒风中,他如墨一般的长发被吹的飞起,青色的袍角也猎猎翻飞,这一幕让她想起以前两人约会时他也是这样的着急。
“若兰。”陆鸿鸣在马车旁站定,看着裴若兰露出来的白皙俏丽的脸,沙哑的叫了一声,眸中藏着无限隐忍的情意。
裴若兰迎着他灼灼的目光,点了点下巴,“先上车。”
陆鸿鸣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他踩着车梯上了车,在裴若兰对面坐下。
裴家的马车有些逼仄,两人的膝盖只差几寸就要碰上,裴若兰先吩咐了车夫去附近的茶楼,然后看向陆鸿鸣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陆鸿鸣点了点头,明明以前两人极为亲密,甚至一度谈婚论嫁,可此刻面对着她,他却紧张的厉害,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前几日魏王府出事,你可有受到牵连?”
裴若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我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今日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