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早膳已经摆好,桑云扶着裴若兰朝外走去。
霍准瞧着装扮一新的裴若兰,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在她坐下后,看着她发间的东珠簪子道,“这套首饰很衬你。”
裴若兰笑了笑,她选的。
“本王记得,还有两套镶宝石的首饰,下次可以换着戴。”
裴若兰唇角一僵,不知怎么婉拒他的提议。
霍准察觉到她的异常,挑眉问道,“不喜欢吗?”
裴若兰伸手握住他搭在桌上的手,软声道,“喜欢的,所以舍不得戴。”
“不必为本王俭省。”霍准回握她的手,“你就是每日不重样的戴,本王也供养得起。”
裴若兰心想,这不是供养不供养得起的事,主要是怕丢人。
用过早膳,霍准去了户部,裴若兰问桑云,“秋霜是回裴家了,还是在王府?”
“秋霜在王府,不过她昨日有些咳嗽,奴婢便让她歇着了。”
“去叫她过来,我有些事吩咐她。”
桑云退了出去。
不多会儿,秋霜从外面走了进来,隔着一段距离向裴若兰行礼,“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裴若兰看了外间一眼,“你身子不舒服,就回裴家歇着罢,顺便帮我带句话给阿兄……”
交代完带给裴日文的话后,裴若兰又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让她找生药铺的表哥给陆鸿鸣带句话。
秋霜肃然应了下来,离开王府时,身板都硬挺了一些。她就知道,她才是姑娘身边的第一人。
回到裴家后,秋霜先去了前院书房一趟,等到夜深了,才去了生药铺。
秋霜的表哥名唤吴铭,听秋霜说完要办的事情后,拧着粗眉琢磨了片刻,道,“这次的事有些难,我尽力去办罢,事成后我会将生药铺的旗幡换成红色。”平日里生药铺挂的旗幡则是蓝色。
秋霜从小就跟着表哥玩,她知道他口中的尽力是拼尽全力,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才离开。
之后几日,她焦灼的等着,但生药铺门口的旗幡一直不曾改变颜色,直到她咳嗽好了,通身都舒泰了,又去看时,旗幡才变成红色。
秋霜心中一喜,当即寻了个送冬衣的借口去魏王府。
裴若兰得知吴铭已经将消息通知给陆鸿鸣,心里原本应该安定下来的,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口却越发的窒闷,浑身充斥着不安。
户部衙署,陆鸿鸣抄录文书的手不曾停过,但心中却在想昨日那个生药铺伙计以极隐晦的方式透露给他的消息。
他与若兰传讯的信封被误送到了魏王的手上。
他不确定那人给的消息是真是假,更不确定他幕后之人是谁。他只知道,若是让魏王知道他与若兰私下通信,他一定会迁怒若兰。
届时,以他的手段,不知又要给若兰多少委屈受,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