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没有问霍准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木已成舟,或许就像他说的,有时候追根究底并不会快乐。
她这样劝自己,但心脏却像被人死死的攥住一般,闷得透不过气。
霍准察觉到她的压抑,眉头紧紧的皱起,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头看着她含满失望的眼睛,道,“不会太久,等孩子生下来,本王什么都告诉你。”
提到孩子,裴若兰心中又生出许多疑问,可她知道他不会给她答案,于是全吞了下去。
“好。”她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霍准看着她沉静的双眸,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但他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远,远到他有些不安。
这般想着,他揽着她的大掌忍不住用力,低头含住她的唇,深情辗转,极尽温柔,仿佛只有这样,他心里才有片刻的安宁。
自从诊出身孕后,两人亲近的次数就少了,即便偶尔他忍不住,也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但近日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躁动,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印记一般。
她唇齿都有些发麻了,他才放过她,移开一些距离,双目濡湿的看着她,一声一声唤道,“阿幽、阿幽……”
说起来,阿幽这个名字还是鸿鸣给她取的,以前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唤,那时她听了只觉得温柔亲昵,可到了霍准这里,不知为何,每次都叫的她面红耳赤。
霍准看到裴若兰的面庞和耳垂渐渐变得殷红,心情无端变得欢愉,唇角微微翘起,“在想什么,脸这么烫!”
裴若兰一时语塞,别开脸道,“天色很晚了,我要歇息了。”
霍准低低笑了一声,“你是在对本王下逐客令?”
裴若兰正要措辞劝他早些回去,下一刻,身子突然悬空,他抱着她,睥睨了一眼,朝床榻走去。
将她放在床边,他挨着她坐下,帮她除了钗环、脱去外衣。
眼看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要探进她中衣领口,裴若兰一把按住他的手,慌乱道,“我去沐浴。”说罢,朝净房跑去。
霍准看着她像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跑开,唇角漾起笑纹。
裴若兰进了净房,靠在门上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虽然两人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她时常也会沉溺其中,可现在到底是在裴家,还是在自己的闺房,就算已经动了情,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她在净房中待了半个时辰,出去后,见床榻上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要松口气,下一刻,霍准却从屏风外绕了进来,身着白色寝衣,长身玉立,眉眼深邃的看着她。
裴若兰的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后僵硬的扯出一个笑,“王爷来裴家,东西带的挺……齐全。”
霍准高大的身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强势的揽住她的腰压向自己,“你若觉得本王占了你的一半箱笼,让你吃亏了,不若将自己的衣物也尽数搬去魏王府,本王很乐意为你出这份力。”
一半箱笼?裴若兰后知后觉的想,只怕在重建西厢的时候,他就是按着两人的规格建的,难怪她觉得西厢重建后寝房的床榻大了不少。
她面上浮起一层薄怒,嗔了他一眼,“合着王爷早都盘算好了。”
霍准笑了笑,走到床边大马金刀的坐下,没有半分羞愧,坦然的看着她道,“你已经是本王的人,早晚都是要成亲的,既然如此,在这里添置些本王的日常用物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