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足足热了三次,寝房中的声音才消弭。
霍准瞥了桑云一眼,“药放下,你出去罢!”
桑云依言,将青瓷药碗放在黄花梨条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霍准原想等药凉了一饮而尽,谁知裴若兰却端起药碗,道,“我来服侍王爷喝药。”
说罢,舀起一勺浓黑的汤药,轻轻吹了一口,递到他唇边。
空气中浮动着极重的苦涩味,霍准看着她水洗过一般的澄澈双眸、娇艳欲滴的红唇,眉头微皱。
“王爷不会是怕苦罢?”
霍准抬起头,“你不用激本王。”说完,他微微启唇,任她将汤药送入他口中。
裴若兰一勺一勺的将药喂给霍准,看着他的眉头渐渐拧着一个“川”字,心气终于顺了一些。
一碗药足足喂了一刻钟,看着青瓷碗已空,裴若兰正要将碗送出去,顺便透透气,良太医开的药莫说吃了,只是闻闻,她胃里都有些不适。
谁知刚起身,便重蹈覆辙,霍准带着丝丝缕缕酸苦气息的吻再次席卷了她。
用力将人推开后,裴若兰眉心紧蹙的瞪向他。
霍准挑眉,“裴姑娘不会是怕苦罢?”语气里明显透着轻快。
裴若兰一噎,新仇加上旧恨,她突然低头,一口咬在他肩头。
霍准没想到她会突然动口,还咬的这么狠,“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裴若兰听到他的痛呼声,猛的想起两人身份的云泥之别,用力推开他,朝外跑去……
霍准看着她的背影,一片茫然,不知所以。
桑云见裴若兰出来,从她手里接过瓷碗,道,“姑娘怎么亲自出来了,这点小事,您唤奴婢一声便是。”
裴若兰不能吹风,又不想回寝房,便跟桑云打听起魏王宴请今科进士的事。
“三日前王爷突然病了,宴请今科进士一事便朝后推了,还不曾设宴呢。”
三日前?裴若兰想到自己生病的时间,莫名觉得有些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