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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若兰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魏王软禁。
罗织构陷、强霸官眷,云朝律法在他眼中竟若无物。
看着眼前寝房中完陌生的一切,她心中又闷又痛。
此刻,也不知道家里送信的下人,有没有将婚事推迟的消息送到陆家?
鸿鸣做事一向周妥帖,这个时辰,他只怕早已换好喜服,就等带着一众傧相去家里接亲。
而陆伯父、陆伯母为了他们的喜事,也是从年前就开始筹备,喜贴早早发了下去,想必此时家里已是宾客满门,端等着喝喜酒。
一切都准备妥当,可谁能想到,她作为新娘,此刻却被软禁在这魏王府里?
今日过后,只怕陆家会成为整个上京的笑柄……
想到这里,裴若兰越发难过。短短的一日光景,于她如熬了一年不止。
入夜时分,霍准才踏着朗朗月色从外面回来了。
他紫袍玉冠,端的是俊美无俦,信步走到桌旁,十分自然的将手搭在裴若兰肩上,垂眸道,“听下人说,你还未用晚膳?”
裴若兰心里含着满腹的委屈,哪里吃得下,她娥眉紧蹙着扫向他的手,“王爷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兄妹?”
霍准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当没听到她冰冷的质问,吩咐婢女将晚膳端进来,冷冷看着两人道,“若是伺候不好裴姑娘,你们便不必留在魏王府了。”
两个婢女闻言,惶恐的跪倒在裴若兰脚下,“求姑娘怜惜,您好歹用些饭食。”
裴若兰将两人眼中的恐惧和哀求看的分明,她们和她又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霍准脚下的蝼蚁罢了,这般想着,她面上浮起一层薄怒,“王爷何必迁怒旁人?”
霍准在裴若兰身边坐下,弹了弹蟒袍下摆,看向她,无情道,“不能为本王分忧,留着也是无用。”
两个婢女眼角微红,泫然欲泣,瞧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若是被逐出王府,能落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