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一抹眼角，将那点泪光擦去，脸上转而露出柔和的笑容，点头朝他说道：“嗯，我等你。”

乐凌云深深看了她一眼，平定心神，呼出一口长气，岔开话题道：“小雪你呢？这么晚了还站在这里发呆，是因为思恋万年前的故人了吗？”

千仞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举目再次看向天使雕像，默然片刻。

“也有点吧，但并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想到不久后，就要前往极北之地，并要一直在那里修炼，多少会有点不舍。”

“原来是因为白天商讨的事吗？”乐凌云咧嘴一笑，将手搭在她肩上，“放心吧，在脱离史莱克学院后，我也打算前往日月帝国学习与发展，若有空，我也会去那边看你的。”

千仞雪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抬手轻轻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掉，撇嘴道：“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好吗？好歹我也曾在天斗卧底十多年，还没那么矫情。”

乐凌云收回手，尴尬地挠挠脸颊。

千仞雪噗呲一笑，抬手轻轻捂着红唇，随后接着又道：“别说我了，刚才小凌你不是说想出去外面走走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他才吐出一个字，她就已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无奈改口，“好吧。”，内心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以及几分欢喜，踏步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出了大门，来到主殿之外。

明月当空，群星璀璨，清辉普照，让夜晚不再显得那般黑暗。

相比史莱克城夜晚的繁华，圣羽村的夜就显得寂静许多，街道两旁的商家店铺都已歇业打烊，路上偶尔能看见几个行人。但也都是步伐匆匆，往自家赶出，不见停留。

周围夜风簌簌，偶尔能从中听到远处的蛙声蝉鸣。

两人漫无目的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清冷的月光透过他们身上，洒落在地上，千仞雪走在前面，乐凌云跟在后面，两道狭长的影子正好重叠在一块儿，不分彼此。

他们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走着。

当路过一处稻田时，走在前面的千仞雪突然开口道：“小凌，这次神考应该很难吧。”

乐凌云内心咯噔一下，还没开口。

她虽没有回头看他，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球都会不自觉往左边移动。”

闻言乐凌云尴尬笑了笑，“小雪你观察得真够仔细的。”

千仞雪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柔和地看着乐凌云，甜甜一笑：“现在才知道吗？所以有些时候我没说破，只是不想让你难堪。”

说着，她背着手，上前一步，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抿嘴道：“先前说需要那么久，是不是这次考核你没把握通过？”

乐凌云迎上她的目光，默然不语，良久后，才无奈地叹了一声，点点头，“我不确定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但需要那么久并非骗你。”

“是这样吗？”说着，千仞雪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再确认对方没说谎，才轻轻点头。

随后她举起右手掌，正对着他，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击掌为誓，约定假期结束之时一起回史莱克学院。”

乐凌云微微一怔，看向面前那只抬起的玉手，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才露出一抹笑容，举起右手掌，拍在她的手掌上，“好，一言为定。”

之后，两人便没再多说，一同往主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