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宗翰这么说，康晶晶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她坐直了身体，以一种挑衅的姿态，看着陈宗翰，说：

“这是我的私事，和这件案子无关。”

然而经验老道的陈宗翰，并不会被她的情绪带偏，反而利用她显示出的愤怒，继续追问：

“康晶晶小姐，你所说的私事，是不是指你和你的男朋友，当天在酒吧里大打出手？”

康晶晶语塞，她迅速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的代理律师陈一帆。

“反对，法官阁下。”陈一帆急忙起身，提出抗议，“辩方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法官阁下，”陈宗翰不急不躁，“我们只是想说明，在事发当晚，康晶晶小姐参与的打架，不止一次。因此并不是如她之前作证时所说的，只有我的当事人米思珑有动机对她进行报复。事实上，还有别人有理由袭击她。”

“也许辩方律师说的是事实。”陈一帆以退为进，“就算有动机袭击康晶晶小姐的，不止一个人。但是，米思珑的车，才是真正实施碰撞的那一个。”

“目前你能够证实的，只是一亮黑色的卡宴与康晶晶小姐的车发生了碰撞。而实际上，开这款车的人，绝对不止我的当事人一个。”陈宗翰争辩到。

“就在事发当晚，同一个地点吗？”陈一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两人开始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下。

直到法官无奈地敲了法槌：

“两位律师，”他面露愠色，“我现在必须提醒两位的是，你们现在是在法庭，不是在菜市场。请尊敬我们的职业。”

两人一起噤声。

“抱歉，法官阁下。”陈宗翰微微鞠躬，再次道歉。

法官威严的眼光扫过两人：

“现在，辩方律师，我将允许你继续提问。但是仅仅是因为，我对你的辩论策略很感兴趣，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法官阁下。”陈宗翰再次走到康晶晶面前，“康晶晶小姐，现在我们就来谈谈和你发生碰撞的那辆车。”

康晶晶戒备地看着她，下巴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康小姐，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在你的车上发现了黑色的掉漆痕迹。经过检验，证明这是来自于保时捷卡宴的车漆。”

“对，就是她开车撞我留下的。”康晶晶迫不及待地指着米思珑说。

“稍安勿躁，康小姐，”陈宗翰微勾唇角，继续说：“我想问你的是，那些痕迹，有没有可能是在那晚之前的事故中留下来的。”

“切！”康晶晶白了陈宗翰一眼，不再说话。

“原告，”法官开口说，“你刚刚说的‘切’，是代表‘不’的意思吗？”

康晶晶看向法官，点了点头。

“那就请你明确地说‘不’。”法官皱着眉头说。

康晶晶朝法官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陈宗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是。”

“这辆车是我上个月生日的时候，我爸爸刚刚给我买的。”康晶晶继续解释道，“我开得很小心，没有发生过任何车祸。”

陈宗翰和乐韵相视一笑，他伸手接过乐韵递给她的一张单据。

“康小姐，”陈宗翰对自己的盘问越来越有信心，“这是一张来自于你经常光顾的，达美特汽车维修保养店的单据。这张单据上的日期，是在你和我的当事人米思珑发生冲突的那晚之前。”

说着，他将单据拿在手里，向康晶晶展示。

“请问康小姐，这张单据上，是不是标记有很多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