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刚才我们在说国民政府主席的人选,我想听听你地高见。”陈果夫重新捡起庄继华进来前他们谈论的话题,算是把辞职这件事了结了。而庄继华也无法再谈辞职了。再谈就是不识相。
“对,你也说说。”张静江也说。
“自然是校长担任主席了。”庄继华想也没想的说。
陈果夫略有些失望,感到这个庄继华有些言不符实,蒋介石现在不适合担任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发动中山舰后,若就此接任国民政府主席之职,难免会授人以柄,说他是为了个人权势而并非他坚持的阴谋说。
“介石若担任国民政府主席,外间难免会有人造谣,彼时介石有口难辩。我的意思是介石还是暂时不要担任这个职务,待北伐完成之后再接任。”张静江平和的看着庄继华。
庄继华这才意识到刚才地话不妥,他想了想说:“是。晚辈说错了。中山舰之后,共产党和苏俄虽然继续与我党合作,但他们也心存疑虑,两党之间嫌疑已生,今后难免再出误会。故学生以为。现在首要的是弥合两党,重新团结;因此二中全会上的人事安排有必要给他们一颗定心丸。能达成这个目的放眼党内唯有一人。”
“哦,这个人是谁?”张静江有些急切,刚才他们谈到几人,都感到不合适,蒋介石地意思是让张静江来做党主席,谭延恺作国民政府主席;张静江当然知道蒋介石的目的,但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首先是自己不想作,其次感到谭延恺过于圆滑,党内威望并不高;但他却提不出人选。
“孙夫人,宋庆龄女士。”庄继华轻轻提出他心中的人选,唯有此人能弥合两党分歧,向党内外昭示坚持三大政策的决心。
蒋介石三人面面相窥,由宋庆龄担任主席,庄继华的人选出乎三人意料,可细想之下,却由确实是个妙手,无论张静江还是谭延恺的资望均不能服众,别人都可以提出质疑,但宋庆龄不一样,他是孙中山的遗孀,共产党方面不会反对,苏俄方面更不会反对,国民党内的绝大多数也无法提出异议。
只是这个人是否符合蒋介石的利益呢,张静江随即想到,蒋介石让他和谭延恺分别出任党和政府主席地目的是想让他们替他掌握好党权和行政权;而宋庆龄不会听蒋介石的,所以虽然宋庆龄是双方都能接受地人选,但要想当选,还必须说服蒋介石接受。
“孙夫人虽然是合适的人选,但孙夫人当选与汪精卫当选有何差别?”陈果夫皱眉问道。
“当然有,”庄继华立刻解释道:“孙夫人没有野心,汪精卫有。其次还可以加个保险。”
“保险?怎么加?”张静江问。
“有主席就应该有副主席,在主席因病或者因故不能视事时,由副主席接替主席职务,也就相当于美国的副总统,美国的副总统几乎没什么权力,但我们的副主席可以安排些权力,把主席地部分权力移交给副主席。比如两党之间地纠纷可以由主席调解,党内的部分事务可以由副主席处理,另外各部部长人选也要做安排,政府内可以给共产党留出一两个部长职务,以示团结之意,这仅仅是学生地建议,是否采纳当由校长斟酌。”
这又是一着妙手,蒋介石可以安排张静江当副主席,如此虽然不能完全掌控党的事务,但也可以部分操纵。
庄继华话虽出口,但他自己都没信心蒋介石会答应,所以话说完,他就起身告辞,蒋介石也没挽留,临走前只是告诉他在部队要与王柏龄搞好关系,在训练上多下些功夫,王柏龄的练兵之法是旧式的,对新式练兵了解不多,一师名义上交给了王柏龄,实际上我是交给了你。庄继华点头称是,他自然知道蒋介石这是告诉他,师里的其他事不要管,这话还有层意思旧式向他许诺,以后由他接任一师师长之职。
张静江看着庄继华离去的背影欣赏的说:“文革真是天纵之才,你我想了多久,都没能解决的人选,他三分钟不到就能拿出这么绝妙的主意。”
“眼见为实,果然名不虚传。”陈果夫笑着说:“难怪以立夫的高傲都对他赞叹不已。”
“他呀!就是摇摆不定,缺少坚定信念。”蒋介石有些恨铁不成:“就说对共产党吧,孙学会就知道与他们打架,可他呢,面上与他们交好,出手尽是狠招,地主入农会,保护私有财产,这些法子让共产党是又痛又难办,可还不能反对。”
“那他为何….。”陈果夫疑惑的问。
“他不赞成与共产党彻底决裂,特别反对使用武力。”蒋介石说道:“他的意思是通过法律,慢慢限制共产党的行为,可这些需要很长时间,而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你看看,刚才光顾生气了,有件事忘记给他说了。”
“啥事?”张静江问。
“谭延恺托我做媒,想把他女儿谭祥说给文革。”蒋介石苦笑着说:“这事还真不好办。”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陈果夫有些不以为然。
“早几个月恐怕还行,现在就难了,那时他还是孤身一人,最近听说他交了个女友,是女师范的学生,难办。”
是很难办,庄继华是蒋介石最看重的学生,谭延恺的目的也许是试探蒋介石的态度;如果成了,谭延恺也许就此倒向蒋介石;如果不成,谭延恺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而对庄继华这边,蒋介石也很挠头,庄继华在政治上也许摇摆不定,可是其他上,却很有主张,要让他为这与女友断交,蒋介石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