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我就是赖也要赖在这里。
“去不去由不得你。”茶盏轻轻搁下,布扬古扬起头冷淡的瞟我一眼,“介赛这人脾气燥,你嫁去蒙
古后性子还是收敛些为好。”
“你这是……硬要逼着我去送死了?”我吸气,太阳穴上涨得生疼。
“哪里是去送死?你年岁大了,总是要嫁人生子的,若是将你强留在家的话便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是
了。”
我冷然大笑,多么可耻却又冠冕堂皇的说词。
“我不会嫁的。”面对那张可恶的脸孔,我真想扑过去一把撕烂他伪善的面具,“就让喀尔喀蒙古打
过來好了!”我凉凉的,刻薄的说,“你信不信,即使你把我捆绑住硬塞上车轿,我也有法子让介赛后悔
娶了我,然后将一腔怒气转嫁到叶赫头上……”
布扬古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些动摇了,他微蹙眉心,给了我一个凌厉的警告眼色:“东哥,你若想
活得长长久久,最好……”
“我就是不想活了!”我痞赖的打断他的话,“你能威胁得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么?不能吧!你毕竟
也有左右不了我的时候。”
他气得面色大变,从椅子上跳了起來,冲到我面前,怒道:“你当真不识好歹!莫要逼得我罔顾亲情
……我有很多法子可以弄得你生不如死!”他摊开手掌,五指在我面前缓缓收拢,“要死要活,由不得你
……”
我冷笑,对他的强势威胁置之不理,傲然扬起下颌,仍是三个字:“我----不----嫁!”摆出一副你
奈我何的架势,我成心气疯他。
他扬了扬手,最终沒甩到我脸上,狠狠的拂袖。隔了好一会儿,气色渐渐平静,在原來的座位上重新
坐下:“说吧,让我听听你的价码。”
我大大的一怔。
“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我可以考虑满足你。”
我暗自吃惊。难道他以为……我这是在趁机要挟他?脑子在那一刻晕晕的有点找不着北,对于他的问
題我琢磨着不知该用何种措辞來给予辩驳,于是呆呆的僵立在他面前足有三四分钟,布扬古开始露出一副
不耐的神情。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句未经深思熟虑的话,竟然就此脱口而出:“我要去趟建州!”
“咣!”布扬古手里的茶盖滑落至脚下,摔裂成两爿。
话一出口,我先还心跳如擂,但见他一脸吓到的表情,反而觉得好笑起來,故意恶意嘲讽:“怎么不
行么?你若能让我回趟赫图阿拉,我便在下个月乖乖的坐上迎亲的轿子。”
他眉头轩扬,露出一种审度的眼神,困惑的望着我,低声:“你出了个很刁的題……不过,我凭什么
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你看着办,可以不答应的。”
他盯着我足足看了五六分钟,然后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踱起步子。过得许久,他忽然在我跟前一站,森
冷的劈面厉声喝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在那里受辱作质,忍气吞声的待了十多年,为何还要回去?”
我心里一痛,迎着他的目光,咬了咬牙,幽然叹道:“我要回去……因为我在那里落下了一些很重要
东西,我要……把它找回來!”
我的心,遗失在了赫图阿拉,在最后离开之前,我得把它找回來!否则……我会因为心口的破洞,疼
痛上一辈子!
“好!我会和额其克商量,回头给你答复。”布扬古闪烁的目光直愣愣的盯住我,“不过……下不为
例。”
我呵呵一笑,知道他虽未最后表态,但建州之行怕是已**不离的允了,和金台石商议云云,不过是
托辞罢了。于是忍不住感伤的长叹:“沒有下次了!再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