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条小河缓缓流淌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顾墨尘花了整整半个时辰,就在即将气竭时,终于将被陈暗殇制住的穴道冲开。
飘在水面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略带湿润的空气。
好半响,才缓过一口气来。
举目四望,却见入眼处一马平川,地势极为平坦,河水的流势也平缓了不少,再不复少室山下时的湍急。
这半个时辰,他到底飘了多远
借着河中的暗石,他单掌一拍,冲天而起,再落下时,已在岸边。
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发觉金刚石尚在,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又往来路处望了一眼。
此刻天刚放亮,隐隐约约间,苍翠的密林只余一丝模糊的影子,想来此处距普济与陈暗殇等人大战之地,相隔甚远。
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放下再回去的念头,此刻保住金刚石才是首位之事。
想到这里,也不再犹豫,当务之急,是要先回到长安,治好郭传功的爷爷!
……
近日江湖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当初盗走天竺进贡的舍利元凶已经查清,是一位名叫顾墨尘的武者。
其二,也是最为轰动的大事,五天前,少林寺突逢杀劫,一夜之间,数十位少林弟子身死,其中更是包括少林方丈普济禅师与菩提院首座普闲尊者。
这几个消息如今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震动了整个武林。
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正传遍大江南北。
此时,长安。
一间不起眼的小酒楼里,顾墨尘正坐在二楼雅座,一口馒头一口牛肉,吃得不亦乐乎。
回到长安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芷元庐,而是先决定探听一下风头,毕竟,这段时间,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相比起二楼的清静,阵阵喧哗正不断从一楼几乎坐了满堂的客人中爆起。
顾墨尘的座位在二楼靠栏杆的位置,在他楼下,离得最近的那桌上,围了一圈坐了四人,刀剑置于桌上,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此刻正就着烈酒,乍乍呼呼地聊起近日最大的几件事来。
“据说啊,这偷盗舍利的顾墨尘,前些日子在乾州出现过,还被青城派弟子抓了个正着,只是可惜,被他逃了!”
“是啊,天下这么大,上哪找找个人去,价值几千两呢!”
“我说哥几个,就连青城派的弟子都没能把他留下,咱们别想了好吧”
“说什么丧气话,难道咱们就真比不上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
其中一人却是冷笑了一声,“你们怕是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不知道吧”
“什么事”
另外一怔,不由好奇心大起,连道:“这位兄台,说说,说说!”
那人却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开口道:少林寺如今的方丈,你可知是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普济禅师啦!”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