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订下来好,省得我这丫头啊,吃着家里的饭,整天尽想着你家的事,女大不中留啊。”
“爸爸!”白慕雅娇嗔的笑着,笑颜如花,完全不是停车场那狂躁愤怒的神情了,脸上满满的全是待嫁小媳妇儿的娇羞。
这两家人一合计,都喜气洋洋。
“这订婚礼,对咱们钱白两家来说,都是大事,得大大操办……”说得兴起的沈佩思这时才注意到杵在门口,一脸愠怒的儿子,“咦,老二,你回来了?杵那儿装门神啊,怎么不讲话?”
“见你们卖大白菜正高兴,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我说什么?”
钱老二说着话,长腿一迈几步就走了过去,大喇喇坐在沙发上,也不管白慕雅的父亲在,甚至顾不得基本的礼貌,在家里,他我行我素惯了。
“傻小子,乐糊涂了吧,说什么浑话?”沈佩思直冲儿子使眼色,这白家的长辈在,怎么能这么鲁莽没规矩。
“妈,你眼睛长虫子了?怎么眨个不停?”不理会她妈的暗示,钱老二似笑非笑的打趣。
沈佩思那个窘迫啊,这都养的啥孩子,不理会自己的一片苦心,专唱反调儿。
钱老二觉得这样也好,趁大家伙儿都在,不如把话挑明了,直接说清楚,免得拖泥带水的烦人,念头至此,脸上就严肃了,正色道:
“好啦,今儿个人都挺齐整的,我说个事儿啊……”
“二哥!”
白慕雅微笑着打断了他,心里隐隐的不安,从他的脸上,她读出了一种不好的讯息,难不成就因为自己一次没压住火,冲动了,他就想毁婚不成?
“二哥,锅里还留着你爱喝的砂锅鱼头汤呢,知道你要回来,我特意给你留的。”
“甭喝汤了,往后啊,麻烦你认清门儿,来钱家是客,这些事,劳不了你的大驾。”
钱老二说话,一向直接、犀利,可以说不太留情面,这话说出口,在场的人全愣了神,最郁结的就是沈佩思,眼睛里全是不悦的神情,开口就是质问:
“老二,你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订婚,谁喜欢谁娶。”
俗话说,旁观者清,钱家人都明白,这老二不管是对待感情还是婚姻,从来没有过任何个人的想法,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由着家人折腾,不积极,也不反对。
这些年,家人基本上都认定了这桩即成的婚约,只等礼成。哪里知道,事到临头,他居然反悔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不管什么理由,白振声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起身就去扯旁边抹泪儿的白慕雅,沉声道:
“走,跟我回家,这钱家门儿太高,我们攀不上。”
“老白——”
白慕雅的脸色,早就青白一片,坐在沙发上,目光切切地望了一眼脸色漠然的钱老二,他的眉,他的眼是那样的冷。他的言语,句句都是刺,扎进心窝子里,让她痛到了极致。
她恨,恨那个女人,占据了她一直敲不开的那扇门。
可满腔怒火又如何,她都不能暴发出来,她得忍,她必须维持自己在钱家的地位,她需要钱父钱母的喜爱,这是她得到这个男人,最后的砝码。
所以,她不能冲动——
于是,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白慕雅居然破涕为笑。
“爸,都是我不好,今天在二哥面前乱发脾气,惹恼了二哥,所以二哥才要退婚的,是我的错,不管他的事。”
说完之后,她看向钱傲,那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然后又转向钱家人,一一鞠躬道歉:“实在对不起,我……我先走了,等二哥冷静下来再说吧。”
这死丫头!白振声这次气得可这轻,想他怎么着也是J市的市长,白家在J市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被一个小辈这么抻掇,自个女儿还去道歉?
丢人现眼!
这口气他咽不下,可这女儿还越来越拎不清了,把他的老脸都丢了个一干二净,怒火积集到了一个点,就得爆发。
转过身,白振声狠狠地一个巴掌就甩在白慕雅的脸上。
“还嫌不够丢人,你是想要气死我?”
这个巴掌他用了狠劲儿,女儿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她,看到她那脸一下就红肿起来,他其实比谁都心痛。
可如果不打醒她,她这梦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时候呢,钱家那小子,摆明了对她没有感情,她怎么就执迷不悟呢?末了,还果真补充了一句:
“执迷不悟!”
呵呵!听到这话,朱彦冷着眼睨了白振声一眼,又笑着望钱傲,“这小雅啊,追求爱情这股子韧劲儿,还真是像……让人感动,二叔,你啊,就甭别扭儿了,小两口,置啥气呢?”
“大嫂!”钱老二不悦地拧紧了皱眉打断了她,抬手就揉起了太阳穴,这真是乱成一锅粥了,真闹心!
不过,钱老二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男人,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紧接着,他再次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管怎么说,这婚,我不会订,没什么以后了。”
“混帐东西!”一直冷眼旁观沉默着的钱沛国司令员老脸铁青,厉声呵止自个的儿子,这狗东西,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这婚是你想订就订,不想订就不订的,当初你干嘛去了?谁当初给老子答应的?”
钱家最有气势的就是钱沛国了,可钱老二压根儿就不卖帐啊,这嘴上功夫的话日益见长,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行行行,逼我是吧,想让她守活寡的,你们就继续操持着,我啊,就不奉陪了。”
“行了,看来啊,咱们这亲家是没得做了。”白振声愠色的脸上,挂上自嘲的冷讽,然后拽住白慕雅就走。
抚着自己红肿的面颊,白慕雅垂着头跟在白振声后面,压下自己的难堪和羞愧,这辈子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嫁给二哥,千难万难她也不会放弃,
那个女人,永远也不可能踏入钱家的门儿,除了她,谁都不行。
说什么,她也不能放弃。
因此,在临出门儿时,她放开了捂住脸的手,将自己的委屈和可怜悉数展现在钱家人面前,含泪带怯地低叹了一句。
“二哥,你考虑清楚,为了那种女人究竟值不值?”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字字都落入了众人的耳朵。
钱老二头皮发麻了,他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如何处理这事,如果家人知道了元素和自己的关系,对她来说,绝对没好处,指不定能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