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跑哪去了?”
心里一惊,她赶紧的闪身进去拽住他的胳膊:“小声点,你怕灵儿听不到?”
一见她出现,钱傲就淡定了,无耻地翻了翻白眼,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在怀里,那小丫头听不听得见不在他想的范畴。
“来闻闻看,哥哥香不香?”
“……”对于自恋又自大的男人,元素真的很无语,不过,这男人身上总是飘着的这种淡淡的薄荷清香味儿,她并不讨厌,全当提神醒脑了。
身后的门无声的关上,钱傲急切地把大手绕到她颈后,托着后脑勺,就是一阵深吻,另一只手轻飘飘地就将她身体抱了起来,无声的纠缠着弄到了床上,亲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皱了皱眉。
“快去洗澡。”
一溜烟儿地跑进浴室,可钱傲却流氓地跟了进来,还非要帮她洗,果真是伺候,殷勤倍致全套服务,搓,捏,揉……玩得不亦乐乎,越洗越起劲,元素却越来越恶寒,终于沉不住气了,拂开他的手,沉声说:
“你一个大男人,不嫌臊得慌?”
“闭嘴,不让我洗,今晚上你别想睡觉。”钱傲眯了眯眼,发狠地威胁。
和他在一起,脸一天不红三次也得红两次,元素咬了咬下唇,索性挑开了说:“钱傲,今晚上……能不能别……折腾了,这些天……我……我都吃不消了。”
知道她脸皮儿薄,钱傲闷笑了一声,摸上她的头发,象征性的安抚,然后把她抱出浴缸,又拿着大浴巾替她擦干净身子才抱回床上,哑着嗓子说:
“睡吧,今晚上就饶了你。”
完全想不到丧心病狂的钱某人,会这么好说话,元素赶紧的闭上眼挺尸,一动不动……
看来这几天真把这妞儿弄狠了,吻了吻她的额头,如往常一下,钱傲将她抱在自己身前,霸占性地揽在怀里,还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卧室的灯光熄灭了,那张来自意大利的复古与欧式现代完美结合的大床上,男人退去了倨傲,女人剥掉了尖刺,抵不过疲乏的袭击,慵懒的相拥而眠。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这天,医院为洛叔叔安排了手术,一大早元素就赶了过去,洛阳和陶子君也在,陶子君在她面前好几次抱怨元灵这丫头去了同学家几天不落屋,她都不敢开口。
幸好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她才免去了耳朵再被深层次的荼毒。
医生说,就因为那些淤血压迫了神经,才使得洛叔叔身体四肢麻木,然后失去了语言功能和行动功能。
这个颅内淤血微创手术,创伤轻微,手术时间并不长,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就怕术后颅内再次出血,就会比较麻烦。
从洛叔叔被推进了手术室,到医生宣布手术成功,这个过程,三个人都提着嗓子,数着秒钟过的。
手术后回到病房,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元素看着时间,想到灵儿还在似锦园,得回去给她弄午饭,就先行离开了。
出了医院,终于轻松了不少,她怕死了和陶子君的对视,心虚!
刚拍了拍胸口,长嘘了一口气,视线却定住了!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猎豹,车后座的窗户半开着,露出钱仲尧憔悴的脸,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
心下恻然。
但她还是缓慢地走了过去,停在车窗外面,沉默了几秒,歉意的微笑。
“身体好些了吗?”
“上来坐坐。”钱仲尧浅笑。
点点头,元素知道他的腿不太方便,还有,站在医院门口,隔着车窗聊天也属实太难看。
绕过车身,她从另一边上了车后座,钱仲尧腿上还上着夹板,她不知道他是专程在这等她,还是巧遇,不管哪一种,她都替他的身体当心,不是说要好好儿休息的么?
在钱仲尧的示意下,驾驶室的司机下了车,站到了几十米开外去等待。可怔忡了半晌,两人还是没有找到话题,一言不发,气氛很压抑,在钱仲尧忽明忽暗的眼神注视下,元素内心非常的慌乱。
“这些天,你过得好吗?”钱仲尧消沉的声音传到了元素的耳朵里。
“还好。”
元素微怔,轻轻晗首。
曾经的恋人,到如今的相顾无言,世界确实是很奇妙,而感情这个东西,说来更奇妙,有的人天天说着爱,其实从来不爱,有的人从不说爱,其实爱得比谁都深。
真正的爱情,是永远不可能被替代的。
车内缓缓的流淌着一首歌,是《Loving》,音乐中充斥着挣扎和凄哀,正如此时的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两人。
元素一直低垂着头,因为仲尧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情愫,那是一种她很熟悉,但却无法再给予回应的情愫。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而她和他的故事,结束了,就再也续不起来。
气氛持续尴尬,元素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寂静,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议,扭过头直视着钱仲尧,真诚地开口。
“仲尧,对不起,我不想矫情的说那些客气又虚伪的安慰话,但你得相信我,我真心的,打心眼儿里希望,没有我,你过得……一切都好。”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句,钱仲尧笑着拉过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柔,“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会怨你,更不会放手,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对不起。”想要抽回手,可他手上的力道很大,而他的坚定让元素更添歉然,感情的事,拖字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你不爱我了?”钱仲尧说这话的时候凝视着她,也没有错过她眼底刹那的慌乱,他的素素变了,她的改变让他始料未及,却不得不面对。
爱么?不爱么?
元素看着面前的男人,俊朗的容貌,深邃的五官,嘴角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爱得无比炽热,而最终有可能被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
他们曾经一起徜佯在落日的余晖里谈人生,谈理想,谈抱负,曾经幻想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许下终生的承诺……
那么,她应该是爱的?
可是这个爱字为什么变得这样承重,这样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