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为中心一股磅礴的浩然气勇然而发,白衣飘飘人如玉,皎月尚需逊三分。
萧堇玉时而看看月亮,时而看看场下的众人,不紧不慢地将浩然娓娓道来。
他念出的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凝结为实体,散发出耀眼的赤色光芒。
阿青感受到萧先生的气势,也不由得一惊,还以为自己已经追上了他的步伐,如今看来,那萧堇玉始终如高山仰止,令人拜服。
“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
沛乎塞苍冥。
其发贯日月,
敢叫天下平!
”
饶是素来看不上这正道之流的离月也用力鼓起掌来,这份狂傲,该当我离月三碗酒。
其余众人也纷纷端起酒碗,向这萧堇玉杀来,还不无调侃地打趣道
“既然敢叫天下平,自然敢叫酒碗平”。
还清醒的众人喝高了,再没有了拘束,自然也顾不得什么辈分了,全都喝成一片,自然也有人起哄道
“阿青小兄弟,大家伙也想看看你醉酒狂歌的姿态,听黄老前辈说起来,你可是吟得一手好hi”。
阿青受到此番情绪感染,只觉得酒碗全是豪气,一饮而尽,自然也是豪气满怀,不吐不快。
阿青踉踉跄跄,手中倒似握着刀一般,在月色下,纵情起舞。
别有豪情冲云霄,此时无刀胜有刀。
“
自信人生二百年,
会当击水三千里。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天高难遮凡人眼,
地厚难埋凡人心。
我有一刀直向上
敢叫头顶换青天
”
语罢,阿青手中的无形之刀直直往上捅去,别有一股豪情直冲云霄,那澎湃的气势让那月光都跟着激动起来。
老黄看着曾经的毛头小子,短短几个月便有了这般心境,那素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是啊,前浪总该退潮,自有后浪呼啸而上。
其余众人同阿青并不相熟,可听到他舞刀高歌才发现这个小子真不简单,他们看到一颗发光发热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光耀人间。
喝到最后还能端着碗的那自然是十分难得了,其余人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喃喃道“满上,满上”。
只有阿青坐在桥头,左手一个裴清风,右手一个黄天行。
阿青喃喃道
“老黄,你个狗日的,亏我把你当兄弟,我以前只知道你爱吹牛批,那知道你竟然比你吹的牛批还牛批,那么牛批也不罩着兄弟,真是太不仗义了”。
老黄却是笑着喃喃道“你这不还没死么,哈哈哈,再说了,再牛批还不是被你一口一个狗日的唤着”。
阿青想想也是,只觉是开心极了。
时光突然停滞了下来,阿青看着身边的这两位老人,月色将他们的沧桑映得格外清晰。
阿青突然难过了起来,清风温柔的替他擦着眼泪,阿青一边哭一边喃喃道
“老黄,天风军是不是要亡了,就算是你,也不行么”。
老黄看着那泛着眼泪的阿青,转过头看向明月,喃喃回答道
“是呀,就算是我也不行,你也见识过天人的强大了,他们快按捺不住了,只为等那一个时机,我,终究还是老了,但今天我见到了你们,只觉得是时候了,你们都很好,这个人间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老黄语罢起身便离开,只留下被月光拉长的孤寂。
阿青哭喊道“狗日的老黄,等你回来喝酒”。
自天边那浩瀚澎湃的刀芒破空,撕裂天地。
阿青转头,才发现那众人皆是装醉,现在都齐齐站在阿青身后,拱手相送。
送这一生狂傲骨,送这人间最风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