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你个墙头草,阿青你个狗日的,下手那么重”。
阿青之所以着急赶着回去,正是因为今日是那七月七。
重七之日,兰夜乞巧,可是这无妄城里每年最紧要的事。
除了那隆重的香桥会之外,更有这赛巧大比。
因而不光是这无妄城,这许多其他地方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这种时候,城内安保的任务便是异常严峻了。
如今本就处于微妙之期,阿青当然也希望这重七盛会能顺利进行。
要知道这可是无妄城对外最绝佳的推介机会,常林早早就同阿青提过,这重七盛会要是办好了,那便是这无妄城最好的招牌。
这无妄城的发展可离不开这个招牌,而烈火军的发展更需要一个坚实的后盾。
阿青进了城,才发现这大清早这城内就已经大变了样。
这街道都比平日里干净了太多,那明晃晃的石板,犹如明镜般,将阿青那一脸的傻样照了个明明白白。
这到处也都是张灯结彩,那每一处灯笼都是入对出双,灯面上也都画了一男一女,好不恩爱,无处不显现这七夕的浪漫。
到了晚间,这入城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无妄城显得是热闹极了。
那城门外也是排起了长队,这烈火军也是早有准备,加派了人手,分成四队过检进城。
可就算是这般,那长龙仍是绵远不绝,似乎是看不到头,像是用这连绵的长度来烘托这盛会高涨的热度。
阿青站在这城墙上,看到那无比热情的人流和无比热闹的无妄城,阿青也期待极了。
只见阿青抬起头看向那异常皎洁的月儿,再看了看东边,嘴上念念有词道:
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
窈窕佳人今不见,一颦一笑灵犀间。
而那药王谷外,一袭倩丽的人影同样站在月下。
呆呆瞅着那月儿,一动不动。
直到那不识趣的微风吹乱了碧人的秀发,她才十分无奈的抬起纤纤玉手。
轻轻挽起那不听话的秀发,也稍稍整理了一下那无边无际,无处安放的相思。
她在想,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个新闻。
若是看到了,他又当是做何感受。
这身出名门,有常人难以相及的荣华富贵,可亦有常人难以理解的万般无奈。
一旦,一份喜欢多了束缚,便显得沉甸甸的,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正如风般若此刻的心。
她像是感受到了那自无妄城洒下来的思念,她摊开双手,迎接这夜色的洗礼,拥抱这连绵的思念。
也是缓缓开口道:
“烟霄微月澹长空,
银汉秋期万古同。
几许欢情与离恨
年年并在此宵中。”
无妄城,不学堂内。
李浩然终于结束了所谓的游学,这还得感谢这无妄城的重七盛会,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浩然着急回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书娄中的书他已经来来回回读了数十遍。
可那老不羞像是故意的一般,偏不让李浩然看新书,他既然没有选择,便只得反复又反复。
可不管怎么说,这每一遍的感悟自不一样。
“小李子,你准备一下,今日师傅带你去长长见识,也让你看看为师的能耐,咱好不容易收了个宝贝徒弟,可不能让你偷溜了”。
李浩然则是心中一惊,心想这老不羞怎么一下子便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只得对这老不羞鞠了一躬,十分忐忑得说道:“承教于先生,浩然不胜荣幸,定笃学无婺,不负先生所教,盼能习得先生一二,不至辱没师门衣钵”。
李浩然一阵彩虹屁没一句是真心,但却拍得恰到好处,这老不羞自然是开心无比,少见得夸赞起来:
“不愧是为师的爱徒,比你那大师兄好几万倍”。
这老不羞话音刚落,便听到那一阵&nbp;“咳咳”声传来。
老不羞和李浩然都不约而同向那声音处看去。
老不羞显然是一呆,李浩然则是觉得那人传来的感觉是气质卓绝,浩瀚无比,深不可测,可李浩然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令人情不自禁想靠近他。
等那人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赤着双脚,手拿书卷。
这番形象倒是同李浩然感受的那般截然相反,可那气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不羞见到这赤脚之人,没来由得笑了起来:这赤脚走到老不羞面前则是十分恭敬的行礼:
“守仁见过先生”
哈哈哈,这老不羞则是拉着李浩然迫不及待得说道:
“守仁,这便是我给你找的小师弟李浩然”。
“浩然,快来见过你大师兄”。
李浩然这时方才知道,他居然真的有一个大师兄。
这赤脚和李浩然两人一对视,那便是大怨种瞧小怨种,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是顺眼极了。
李浩然正了正衣襟,恭敬行礼:
“浩然见过大师兄”。
那赤脚则是抬起李浩然的手,缓缓问道:
“能问于不问,多问于寡,何问之有”
李浩然略一思虑,缓缓答道:
“能者有不能之处,不能者亦有能之处,能者以不能之处问不能者能之处故有所得,多问寡者,亦是如此”。
赤脚听罢,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问人有所得,自问亦有所得,自问之处,唯问心也”。
李浩然听此言语,当真是振聋发聩,整个人恍若木鸡,呆滞在原处。
嘴上则是不停念道:
“问人者问行
自问者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