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衣闻之大为不解道:「爷爷,就算你这九重之境,便已是天下无双,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就连那九指琴魔,都不是爷爷的对手,爷爷为何还要执着于十重之境。在彩衣看来,这根本不重要,只要爷爷能够开心便是最好的了」。
那阴影中的人闻之也是一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后只得笑意吟吟道:
「哈哈,彩衣说得对,倒是爷爷执着了,说到开心嘛,有彩衣陪着爷爷,爷爷自然开心的很」。
那人虽是那么说着,可他虽居于百米之下,却对此刻人间发生的巨变了若指掌,感受着那个人熟悉的气息,他这才有了挣扎再入十重琴境之心。
因为他知道如今是风雨已来,大厦将倾之时,又有谁能幸免于难呢?
他显然不想这一切都只能成为短暂的回忆,希望这份温柔能够长存,也希望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奏一曲,献给这大好河山。
他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他知道,他可以为此,不惜一切。
叶彩衣自然也知晓了天边的神奇变化,故而这才迫不及待将所见所闻一一说来,言语中自然是激动到无以复加。
「爷爷,那个自称乾之守护者黄天行的老头你知道么?我们人间的诸位圣贤,此刻竟都听命于他,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就连难中州的风流榜,那榜首的位置,也一直是这黄天行的,孙女刚才只是遥遥看上一眼,便只觉得一阵后怕,那人仿佛就像是一把刀一样,轻易便能切开挡在他身前的所有东西,就连那远处的天,见到他,也纷纷炸裂,竟是让天都为之害怕而颤抖么?原来我们人间还有这一号人物?孙女观这架势,他们并不像是摆好阵地守护人间,反倒大有一股冲上青天的气势,若是如此的话,他们莫不是疯了不成?竟真的是要逆天而行,主动攻向天界不成」?
那人听着叶彩衣的话,也有些许激动,语气倒是比叶彩衣平淡得多,竟像是一点都不意外般:
「若是他么自然没有什么他不敢为的,这主动攻向天界,倒确实像他的作风,反正早晚都要一战,何不如直上天穹」?
叶彩衣听着爷爷的话再是一怔,若是他们真要如此行事,就连这叶彩衣也不由得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旁人或许不清楚天界的可怕,可她久同爷爷在一起,自然从他口中知道了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人间许多人信奉神教,按爷爷的说法,神教教化人间供奉的神像都是实实在在的神仙,只是按爷爷的说法,这神仙并非他们口中所说的大慈大悲之人,一切不过是神教有意为之罢了。
所以叶彩衣对于这神仙的态度,并不像那些神教的信徒,当真以为,这人权神赋,天下人人平等。
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的幌子罢了,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征服人间,或是消灭整个人族。
她也曾问过爷爷,为何天界执意要毁灭人族呢。
爷爷回答的话,让她记得格外清晰:「你们人族是最富有创造性的一族,人族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换言之,人族便是天地间最大的变数。这变数自然是干扰他们一统六道的绊脚石,他们当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所以天界的最终目的,
绝不会留任何一个人活着,他们的目的便是毁灭整个人族,将这所谓的变数彻底扼杀」。
也是从那时候叶彩衣对爷爷的身份有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在她眼里,不管他是谁,在她这里,他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自己的爷爷。
叶彩衣知道天界的目的,也知道天界的强大,所以这才喃喃道:
「爷爷,那你说,我们真的能胜么」?
听着叶彩衣的话,那人显然犹豫了好久,而后淡淡道:
「能,只是可能不是胜在此时,而是胜在未来,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那这胜利的火苗便永不熄灭」。
叶彩衣听着这般回答,显然已经猜出个大概,这一刻她对那些直上天穹的人,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敬佩。
她知道敢为天下先者,早已做好了牺牲一切的觉悟。
那隐于黑暗之人,也只是喃喃道:
「老朋友,一路好走」。
而此刻的人间,那阵中的守护者们,显然并不理会众人们的惊讶。
因为不过一会儿,便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响彻天际!
众人抬头,都是无言。
「天、、、天塌了」,他们颤抖着,说出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可这一切偏偏又是他亲眼所见,那天穹在顷刻间裂缝密布,而后轰然碎开。
所有人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而那激昂的声音却是再度响彻浩然山海。
「浩然山海,向天界,宣战」!
语毕,老黄直向天而去,将他面前的一切统统摧毁!br>
不光是人间头顶之天,更是四天王天之天,还有三十三天之天!
不光是欲界天的壁垒,就是这天的壁垒,照样拦不住人间的锋芒!
八大守护者扶摇直上,人们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目送人间的先行者登天而去。
人们看着碎裂的天穹,此刻方才知道,那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刀锋破穹苍。
果然是人间第一等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