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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鬼王城内,流风霜手中捏着一张纸条。坐立难安,来回踱步。
帐下四将何曾见过霜主这番样子,大感诧异。接着又跟着紧张了起来,自猜测以为是林动出了什么事。
四人疑惑道:“霜主何故这般?莫非是有林将军的消息了不成”。流风霜并未说话,只是将纸条丢了过来。
四人凑了过去,将纸条展开,其上一行字简简单单。
“与林动同行者,若能生还,格杀勿论—宁远”。四人眼中俱是惊惧和不解,看向流风霜颤颤道:“霜主,陛下这是何意?若他们回不来也就罢了,若是回来了,那亦算是于我流风军有大恩之人?再者,那小兄弟虽是年纪轻轻,却也是个豪爽的性格,几兄弟虽败在他手上,却是心服口服。那日若他若不是刻意留手,我们怕是要在三军面前狼狈不堪了,可陛下同他素未相识,又何故会下这般命令”?
流风霜见那人越说越激动,这才淡淡道:“乐山,陛下的决定也是你可以随意置喙的么?你平日里的沉稳都被狗吃了,下次若再这般无礼,休怪我不留情面”。
四将听之,满是惶恐。那被唤做乐山的将军也忙跪下:“末将一时口无遮拦,请霜主责罚”。
流风霜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宁远知道流风军中的情况她并不意外,就算流风霜是他手下第一爱将,他亦不可能真的就放心了。
再说以流风军的战力,也难免令人心生忌惮。最重要的是,只有流风霜能指挥得动流风军,这本身便是极大的问题。
所以流风霜此刻才会如此头疼,但她亦知宁远非短视之辈,而是一代雄主。
要不然以流风霜这等人物也不会甘心臣服于他,可接到这道命令的时候,流风霜竟真的犹豫了一下。
她本满是期待二人能成功归来,可如今,却不免又多了一丝忧虑。那小子本身便武力卓绝,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的,又怎会是简单人物,背后的势力想必更加不凡。
不说远的,就说近处,这小子可是董老夫子带来的客人。这既是来她鬼王城做客,她又怎能行如此不义之事。
流风霜思虑许久,方才握起拳头,低声道:“传我军令,斥候齐出,沿线探查,若有情况,即时来报,雷震军整装,随时待命”。
流风霜起身,看向远方,喃喃道:“那便只能请你殒命于鬼王城外了”。
而此时的天风境内,雪天晴转过头去,看着布置得甚是喜庆的宫殿,喃喃道:“对不住了,只能请你在阴间为我们举杯了”。
而药王谷外的巨石处,在日落时分,总会有两位常客,迎着夕阳,看向远方。
一袭碧绿衣衫,宛如清水芙蓉的绰约仙子。一身通体赤红,犹如烈火滔滔的俊逸灵鸟。
前方的幽径,如此的落寞,再没人出现过。归人,再也不归了。风般若转过头去,看着异常热闹喜庆的山谷。
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和着哀伤的雀鸣。在夕阳的映照下,一道倩影格外悠长。
格外孤独,也格外断肠。而此刻的天水境内,夜幕格外厚重。斑驳的月光仿佛是被迫营业一般,稀稀拉拉照了个七零八落。
天水城外,一处空旷之地,连绵的营帐宛如一条长龙,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新任的天水小皇帝云浅雪,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连绵闪烁的灯火,毫无睡意。
旁边一个独臂黑衣人,用仅存的左手拍了拍云浅雪。语气平淡,并不为不远处的千军万马所动:“陛下,勿忧。以我对无妄城的了解,他们定会出手来援。就算届时并无一兵一卒,我定立于陛下之前,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哉”。
云浅雪听黑衣人如此说来,也大为震动,心中自生出一股豪气。
“先生不愧是长弓大人之后,一番话来,倒说得浅雪惭愧不已,浅雪定不会让先生失望。我虽年幼,心中自也是怕死的,但我从未后悔。父皇昏庸无道,致使天水境内民不聊生。若长弓大人泉下有知,定也会失望不已。所以我不能死,我也相信我不会死。若至这最后一刻,朕也要利刃出鞘,同先生并肩而战”。
宇文轩看着面前这个小皇帝,没来由一阵欣慰。他在这天水境内,感受自然十分深刻。
百姓的苦日子他都一一看在眼中。可就算如此,这天水百姓对洛长弓的供奉却从未懈怠。
宇文轩每每看到此处,只觉得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在这块父辈们热心奋战过的土地上,看着那些虔诚困苦的百姓,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也下定决心,定然要改变这一切。宇文轩抬起头看向远方,像是嗅到了什么细微的变化,喃喃道:“起风了”。
而大军营帐不远处的山谷中,人影晃动。聂风看着身后的三千骑兵,和旁边的韩信,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份自信。
“小韩将军,我聂风一辈子还没打过如此不可思议之仗,三千骑直冲三十万大军营帐,当真是想都不敢想”。
韩信闻之,只得抱拳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三千骑已是烈焰的部家当。但此战之关键,只在一个
“速”字,兵贵神速。你说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行此疯狂之举,这二皇子率领的叛军又怎能料到,我们能先他们一步抵达天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