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看着阿青,若有所思,最后才缓缓道:
「老夫有个建议,不知小友可愿一闻。」
这小老头对阿青如此大恩,他心中已是满满的感激,赶忙拱手道:
「前辈于在下有大恩,如今更是不吝赐教,在下是惶恐万分,自当叩首拜听」。
小老头这才缓缓道:「老夫行医数百年,小友血脉之强横,老夫生平也是少见,其至刚至阳,霸道无比,但刚过易折,究其体理,阴阳调和方为大道之本」。
阿青听得连连称是,阿青很少得到别人关于这方面的指导,这番听到老头说来,自然是醍醐灌顶。
也不待阿青追问,小老头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老夫长观百兽习性,偶有所得,自创有一套功法。其效仿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故名曰五禽戏。虽算不得什么上乘的功法,但亦可消谷食,益气力,调阴阳,除百病」。
老头子此话一出,一旁的林华也是一惊。
阿青看到林华的表情,便知道这五禽戏肯定不简单,可自己又不是妙手堂的人,怎能白白再受如此大恩,有了此想,阿青忐忑应道:
「前辈仁心,晚辈感激涕零,只是在下同前辈非亲非故,前辈如此大恩,晚辈只是惶恐无以为报」。
老头子听阿青如此言语,倒是大袖一挥: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怎是如此婆妈,老夫一生只凭喜好行事,老夫不想做的事,你百般求我都没用,又岂是你所谓的报答可以左右的」。
阿青听小老头如此言语只觉有些羞愧:
「前辈高义,是晚辈唐突了,还请前辈赐教」。
老头只说要找个空旷的地方,这刚一出门,众人都围了上来。
看到完好如初的阿青自然是激动万分,阿青看着如此牵挂他的众人心中也是涌过一股暖流,这才赶忙出声道:
「有劳大家挂心了,承蒙这位前辈相救,在下已无碍」。
听到阿青久违的声音,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无不激动,齐齐向老头道谢。
「老先生妙手回春,就算是华神医亲临,怕是也难望先生项背」。
反正马屁又不要钱,无妄城的众人自然是一顿海吹。
这一吹不要紧,林华是脸色一变,老头子更像是闪了腰一般,这才缓缓道:
「老夫便是华佗」。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谁曾想这马屁是正中要害,直接拍到马脚上。
阿青也是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也不怪众人如此反应。
这医家圣手千万,可在这九州之内的,被称为神医的仅此一人。
神医华佗,便是这医家的四大至高,更是这无数医师心中神一样的存在。
神医华佗受人间敬仰,不光因为其医术出神入化,更因其仁心普济天下,众人看着这老头,此刻无不肃然起敬,全都正儿八经恭敬向老头行礼。
老头子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欣慰,赶忙示意众人起身,不必多礼。
再一眨眼间,老头已拎着阿青和林华跃起,天空中一只白鹤袭来,接上三人,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来到一处山顶,阿青又是忐忑,又是激动,再想起之前的话语,只觉得丢人极了。
老头子看向阿青,这才淡淡道:
「你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遍」。
语罢,华佗一边讲解,一边给阿青二人演练起来。
「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
鹿戏者,
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
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
猿戏者,攀物自悬,伸缩身体,上下一七,以脚拘物自悬,左右七,手钩却立,按头各七。
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
夫五禽戏法,任力为之,以汗出为度,有汗以粉涂身,消谷食,益气力,除百病,能存行之者,必得延年」。
华佗一边讲解口若悬河,一边动作行云流水。
一会儿威猛如虎、一会儿安舒如鹿。
上一刻静则沉稳如熊、下一刻动则灵巧如猿。
你稍不注意,只见他轻捷如鸟,翔于高空,好不自在。
阿青看得是频频点头,暗自称是。
华佗的动作虽看上去简单,但自含一股天地交融,阴阳相调的大道气息在其中,果真是大道至简,奥妙无穷。
华佗演示完,这才看向二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记住了:
「拳是有形,意是无形,随意而行,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