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点头,太夫人看着天色不早,只催她去歇息。十一娘想着明天还要忙,笑着给太夫人行礼,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到了三月十九的正祭日,徐令宽和五夫人把歆姐儿留在红灯胡同,天刚刚亮就坐着马车回了府,说是来帮忙的。徐令宜十分欣慰,和徐令宽去了外院,十一娘和五夫人给太夫人问了安后就去了正屋。
路上,十一娘向五夫人道谢。
五夫人笑道:“毕竟是我们家里的事。”
妯娌间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十一娘朝着五夫人笑了笑。
待天一亮,徐府的亲戚朋友都陆陆续续地到了。上了香,献了三牲祭品,有的留下来吃午饭,有的告罪一声先走。十一娘留五夫人在旁边的花厅里和留下来吃饭的诸位夫人寒暄,自己则在花厅的屋檐下和那些告辞的人话别,遇到了像陈阁老的夫人、梁阁老的夫人之类的,还需要亲自送到垂花门前去。
等到中午,十一娘的小腿已是又酸又胀,她问绿云:“你去看看花厅开饭了没有?”
绿云还以为她是早上吃的少这个时候肚子饿了,忙道:“夫人,要不我到厨房去给您弄点点心来垫垫肚子?”
“什么啊!”十一娘笑道,“中午来祭拜的人少了,留下来吃饭的人上了桌,我们正好忙里偷闲——找个地方你帮我捏捏腿。”
绿云听了忙上前去扶她:“你先到一旁坐会,我这就去花厅看看。”
她的话音刚落,有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四夫人,不好了,忠勤伯府的甘夫人昏倒了!”
十一娘听着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腿酸不酸,提了裙摆就往花厅去。一面朝前疾走,一面吩咐绿云:“快跟外院的白总管说一声,让他速速请个太医来。”
绿云顾不得许多,一路小跑去了外院。
雁容陪着十一娘去了花厅。
饭菜还没有上桌,大家都围在东墙角。
十一娘急急走了过去。
有看到的人忙道:“快让一让,四夫人过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十一娘就看见五夫人正神色焦急地半搂着甘夫人。
看见十一娘,她松了一口气,表情也缓了缓:“四嫂,刚才大家正说着话,甘夫人突然晕了过去。”
十一娘见甘夫人面如纸白,唇色发乌,心里没底,又怕她是心绞疼或是脑溢血之类的病,只能不动声色地道:“这两天甘夫人准备兰亭的婚事,又赶着来参加大姐的祭祀,怕是累着了。你先扶着她,我找个鼻烟让她嗅一嗅。”拖延着时间。
谁知道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道:“我这里有鼻烟。”
十一娘忙接过鼻烟盒在甘夫人鼻子下面晃了晃。
甘夫人一个喷嚏张开了眼睛。
大家都跟着松了口气,纷纷道:“没事了,没事了!”
十一娘忙问甘夫人:“您感觉怎样?”
“我没事!”甘夫人慢悠悠地从五夫人怀里坐直了身子,望着周围的人群,“就是有点累!”
“可把我们吓坏了!”黄三奶奶等人笑道。
甘夫人笑了笑。
十一娘见她笑容勉强,脸色更显苍白,还是很担心,道:“要不,我扶您到旁边的小院歇歇?”
甘夫人想了想,笑道:“那就麻烦四夫人了!”
雁容听着机灵地带着小丫鬟去收拾房子,十一娘和诸位夫人客气了几句,就扶着甘夫人去了旁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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