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看向楚凌风,“太子怎么会来?伤都好了?”
他刚才那一鞭子,可没少用力,别把伤口给扯开才好。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问候。
楚凌风微微怔住,看着她一会儿,莫名有些手足无措。
他转移目光,嫌弃地看一眼那被整理得干净明亮的牢房,才开口说,“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后,他忽然想着,他的语气是不是太差?
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她爱听不听。
“谢谢太子关心。”
他的态度这么差,时玥说完这么一句,就不再搭理他。
楚凌风有些生气,但又硬生生压下,扭过头去,也不搭理她。
他还以为她在这里的条件能有多好呢,还不是牢房?
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就靠一个小窗口来透风,呆上几天就要被闷出病来。
一个乔媛而已,就那么难审问?
他打上两鞭子,就不怕她不认罪!
楚凌风望着某个方向,眼底的戾气隐隐浮现。
裴应见太子没有作妖,还有些惊讶。
他走到时玥面前,丝毫没有刚才那冷肃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姐姐,你放心吧,乔媛完蛋了。”
“是外面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时玥问。
还没等裴应开口,楚凌风就幽幽地抢答,“你知不知道你的画像曾经被乔媛送给金国那边?如今金国新帝派使者带着画像过来,想让你过去和亲。”
楚凌风还以为她会被吓到,但是她却只是淡定地点点头,还回了一句,“那圣上会答应么?”
裴应看一眼太子,又看向时玥,总感觉自己的地位似乎有些危险,于是他横了一步,几乎挡在太子面前,说道,“姐姐,金国新帝就是不要脸,圣上不会答应的,姐姐安心等着便是。”
裴应一口一个姐姐,让楚凌风听着越发不是滋味,“裴应,父皇的心思你又知道?说不准真的成了呢?”
这话裴应就不爱听了,“太子殿下,您的伤没好透,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楚凌风应道,“本宫好得很!”
裴应:“太子殿下背上开了花,胳膊也也还没好,怎么能算好呢?末将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好。”
裴应当初不顾险境,将楚凌风从黑熊的血口救下,所以楚凌风再横,也只是磨磨牙说,“谢谢裴将军关心,本宫恢复得差不多了。”
裴应:“哦,那就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呛声,时玥只是微笑看着。
剧情里没有金国要求和亲这么一说,也不知道那新帝是如何知道她还活着,竟然拿着画像找过来,还要求和亲。
乔媛以画技在京城里博得不少好名声,她还给不少夫人小姐画过像,风格自成一派,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会看得出来,时玥那个画像是乔媛画的。
至于画像如何传到金国,还用说吗?
等时玥察觉旁边投来的灼热视线,她转头看一眼,倪翊已经站到她身侧,挺拔的身影投下的暗影几乎将她笼罩,同时压过来的还有他身上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刚才,没做什么吧?
他好像越来越小气,对她的控制欲和侵占欲也越来越高涨。
当然,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在对上她目光后,他周身的黑雾仿佛瞬间褪去。
他瞥向迎春,嗓音也如同往常那般清冽,“喝过药了?”
迎春连忙回道,“倪先生,小姐刚刚喝过了,一点没留。”
“你还不相信我吗?”时玥小小埋怨一句,“就是药太苦了,为什么药越来越苦?”
倪翊抬手摸摸她脑袋,冷静道,“牢里阴冷,可以驱寒。”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几分踏实的感觉。
他不喜欢她对别人笑,不喜欢她的目光总是落在别人身上。
迎春默默看着两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小姐也就只有在倪先生面前才这么多怨言,刚才她可是乖乖把药都喝完了呢。
这边裴应想起什么,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时玥,“姐姐,我给你带了蜜饯。”
时玥有些惊喜地接过来,“太好了,我正好吃完了。”
倪翊沉默看着那袋蜜饯,心中再次滋生一股躁意,他伸手拿过蜜饯,塞到迎春手里,“先放起来吧,吃太多甜的不好。”
裴应嘴角的笑容收敛,有些不满地瞪他一眼,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姐姐整日喝药,吃点蜜饯怎么了?
楚凌风目光如刀子,同样落在倪翊身上。
他就知道这个倪神医不对劲!
他尖酸地嘲讽道,“倪先生什么都要操劳,真是辛苦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乔时玥她爹呢。”
倪翊面不改色,“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像太子殿下,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上次你留下的鞭痕可还在呢,最近我研究了点新药,每天都涂的话,说不定能去掉疤痕。”
楚凌风顿时噎住,眼眸闪烁着,竟也没敢往时玥那边看。